他的思维在她面前并没有多少秘密。

“所以……大能者都觉得自己算个人了？我还以为，他们绝情绝性，除了绝对理智和绝对利益外没有任何想法呢。”

秦小苏道了一声：“情绪，才是生命得以向前的根源。”

畏惧死亡，踏入长生。

畏惧自然，逆天修行。

畏惧异类，种族灭绝。

这就是生命的本质！

“咻！”

秦小苏一个闪烁，再度追上了同样想逃走的钧天。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种令人窒息的空虚。

钧天第一时间脸色大变，迅速道：“你到底要什么！？推动世界融合？我可以帮你！我们可以合作共赢！”

“我要什么……”

秦小苏脑海中思维流转。

片刻……

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乐趣。”

说话间，她再度一拳落下。

“不！”

“嘭！”

这位九天域之首的大神通者连神通都无法施展出来，在混沌魔神十倍于大能者的绝对力量下，再度被碾成湮粉。

“刚才你们前来围杀我，我怕的要死，甚至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保住小命，可现在发现，你们弱的可怜，而我强的吓人……现在，将你们一个个打死，这种乐趣，你们不会懂。”

秦小苏身形再度闪烁，朝其他大能者冲去。

梵天之主听着，看着，而后……

不再犹豫。

他上前，直接踏入秦小苏塑造的这片没有规则，没有时空，甚至没有精神、能量、物质的世界，然后，猛然张开双手，无数的流光自他身上燃烧而出。

“神通，大梵天，请赐教。”

他的精神震荡着。

自他身上燃烧而出的流光，迅速的转化成精神、转化成能量、转化成物质，转化为芸芸众生、山川江河、日月星辰，乃至宇宙时空。

“这是……”

“梵天之主……”

鸿蒙道人、时光之主，以及诸位大能者一个个纷纷动容。

大梵天！

这是无上神通大梵天的绝唱。

梵天之主选择以自身为祭，施展出无上神通大梵天，显照出梵天世界，生生将秦小苏混沌魔神分身消融的精神、能量、物质、时间、空间尽数充实。

某种层面上……

几乎相当于将这尊混沌魔神从宇宙边缘那等规则不存、能量不在的世界生生拉回到宇宙中心。

“梵天……”

朝闻道夕死可矣，死得其所。

“出手！”

看到这一幕，一位位大能者毫不犹豫，一门门强大的神通纷纷祭出。

而鸿蒙道人更是祭出了自己的鸿蒙大道，震荡着宇宙海。

如果秦小苏选择剥离宇宙规则，那么宇宙海将无法显现，鸿蒙大道必然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

而如果他显化出宇宙海，诸位大能者的神通则会纷纷建功，她将同时面对数十位大能者集火。

“很吓人，要是不久前，我甚至会被吓得发抖，不过……”

秦小苏看着鸿蒙道人：“你真的觉得，你的鸿蒙大道，很精妙么……”

说话间，她伸手一指。

“嗡嗡！”

共鸣！

玄黄星上，属于她的本体抬头。

主宇宙外，盘踞于时空长河的那尊庞大存在低头。

两者的目光再度完成了一轮汇聚。

在这轮目光汇聚下，更多复杂的信息、意识，充斥着秦小苏的精神世界。

这些信息、意识庞大到无法想象，直接将秦小苏两千年的经历挤压到冰山一角。

而借助这些信息中带来的种种领悟……

她混沌魔神分身点出的一指中，直接引起了整个宇宙海暴动，似乎整个宇宙所有规则都在愤怒、咆哮，以及……

颤栗！

下一刻，一道看不清的涟漪冲上了鸿蒙道人的鸿蒙大道。

这阵涟漪中蕴含的规则之力尽管微不足道，不及鸿蒙道人鸿蒙大道威势万分之一，但……

太过完美！

太过精致！

就像完全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子弹射入空气。

“咻！”

穿透……

贯穿鸿蒙道人的身躯。

顿时，鸿蒙道人的身形一僵。

他祭出规模浩大，甚至足以引发宇宙海异常的鸿蒙大道亦是戛然而止……

“道……”

鸿蒙道人口中念叨着这个字。

紧接着……

他发出了一声带着遗憾、懊悔，却又蕴含满足的叹息。

身形，直接化作一阵金色灰尘……

飘洒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