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岁月蹉跎，任谁人都未曾想到大虞南境边疆羌笛卷土来犯，伴着多年对大虞军队的作战部署的了解渗透，此次进犯颇为顺利，纵是守城战士拼死一搏，亦未能抵挡铁骑踏入南境之土。

消息传入京都，震惊整个朝堂，虞皇本就虚弱之躯雪上加霜，一病不起，整个人陷入昏迷。朝堂之事，太子在楚妃与一众大臣的扶持之下，顺利监国。

羌笛宿敌，大皇子临瀚曾战败于此，而后又在南境戍边数十载，对那里的环境颇为熟识，有人提议由大皇子临瀚带兵平乱。念及羌笛，当年尚仅六岁的攸王能够献计扭转乾坤，大虞转败为胜，于是有人提议由攸王殿下亲自带兵平乱。一时之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太子临湛监国碰上此事，多少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稍后再议。

于太子而言，顺利监国，无论是大皇子临瀚，还是攸王临江，带兵出征无疑皆是好事，可究竟该让谁离开京都，多少惹人烦忧。一下早朝，丞相一众之人簇拥在一起，讨论喋喋不休。

“殿下，卑职以为，攸王离京最为妥贴。大皇子背靠容府，眼下老将军年事已高，又患病在床，怕是时日无多。而大皇子素来胆小，欲事未有主见，又是脾气暴躁之人，留在京都任何一件事都能让他束手就擒。攸王与之不同，为人桀骜不驯，将此人留在京都怕是夜场梦多，倒不如借平乱之事差遣出京、”

“殿下，丞相大人说得在理。卑职唯一担心，若是攸王抗旨不尊，不愿离京该当如何？”吴楚材凑上前来，满眼忧思，怔怔地说着话。

“不错，若是攸王抗旨不尊……”

“殿下，丞相大人、吴太傅所言有理……”

众人皆是众耳，太子临湛闻之，思量一二，心中有所顾虑，与众人闲聊一二，只身离开。未离宫，寻道而走，朝着楚妃的梧桐殿赶去。

“太子来了。”未等太子临瀚行礼，软榻之上醉睡之人睁开眉眼，倒是先开了口，“瞧着湛儿面色，莫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母妃，神通广大，事事洞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接话回应，“羌笛再犯，朝中之人在讨论该派何人去平乱。”

“殿下已有人选，何须跑来问母妃。攸王与大皇子，他们谁留在京都于太子而言最为有益，自然是大皇子。”懒懒地说着话，仿若一切都在他的筹划之下。

“儿臣明白。只是攸王肆意妄为，儿臣是在怕……”太子纵然明白大皇子留在京都之益，确又担心攸王抗旨，何况父皇在朝他亦敢如此，颇为担心。

“无需担忧。”微微一笑，楚妃沐芸琛轻轻拍着太子临湛的手，叮嘱，“太子怕是忘了，从北境回来的攸王早已不再是先前之状，何况皇上身子弱，他不会那么狠心将皇上气得一命呜呼的。”

“母妃……”

“去吧。放手去做，不过事先湛儿还是跟皇上说一声……”抬眼就是戏，张嘴就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