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内,望着榻上之人,猛然间千菁觉得或许沐王妃能够帮自己,到底牵扯到沐锦澈,何况沐诸胜似乎很在乎他。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榻上的时悠然醒了过来,远远地望着千菁那丫头,心中觉得格外的安宁:“丫头,一直在老身床榻伺候,怪累的。”
“王妃醒了。”闻声,千菁上前扶起榻上之人,关切地说道,“用膳时间过了,若是王妃要用膳,千菁这就去安排。”
“不急,不急……”擎手示意,时悠然缓缓地摇着头,“缓一缓……过会在用膳……你且陪着老身说说话……”
“好的。”未多言,朝着床榻奔去,千菁点着头,“王妃稍稍歇息,气色着实好了不少,俨然能瞧出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等着再过些时日王妃身子恢复好了,还不得让人羡慕死。先前千丞相与千菁提起王妃之事,说王妃年轻之时性情豪爽,人又生的貌美如花,引得万千才俊为之倾心,甚至有人豪掷万金只为见你一面。”
“多少年前之事,难为千丞相还记得……”听着千菁所言,时悠然嘴角扶起一抹久违的笑意,眼神之中闪烁着些欢乐的神色。一晃眼后又失了颜色,长长地叹着气,“老身这一生怕只有年轻那会子借着时氏的庇护是欢愉,自此之后实在是难以启齿……”
“天意弄人,命途多舛,又不是王妃所能控制的……”紧紧地握着时悠然的手,满眼之中充斥着浓浓的关切之情,千菁劝慰,“常年道苦尽甘来,王妃劫后余生,以后只会有无穷无尽的欢愉……”
“一条残躯,能够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挂牵那一双儿女,无奈芸琛远嫁,澈儿四处征战,那点心思都不能满足。”缓缓地摇着头,时悠然至今有种不切实际的感受,她能够恢复自由的呼吸,久久地无法释怀,“丫头,无论是国主,还是沐诸葛,他们皆是皇家之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买卖。妾身早就深陷其中,你芳华正茂,何须淌着一趟浑水……”
“王妃,若是论沐诸葛,千菁心中有数……”忽然之间,千菁心疼不已,望着时悠然焦灼的面色,实在不愿再追问。然而,她自知不能就此停滞,已然将胸中疑团提起,“王妃大婚之前与国主之间的旧事,千菁略有耳闻,只是后面之事不从得知。若是王妃在王宫呆得别去,千菁想办法带您离开……”
“离开?”扑哧笑了一下,时悠然满脸逗趣地盯着面前的丫头,顺然变了脸色,“丫头,王宫是什么地方,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当千盛年出现在密室之内时,老身知道他所来之意,便已答应他留在王宫之内。”
“为何?”心中猛地一惊,千菁不可置信地盯着时悠然,“难道丞相大人救王妃出来是一场交易吗?”
“交易?要说是场交易也不错……”望着那透亮的眸子,时悠然知道丫头心思澄明,着实是个善良的孩子,没有隐瞒任何,“丫头,老身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死,绝不是因为沐诸葛有多情深意重,全赖于老身是前丞相时长年的独女。当年的时氏富可敌国,纵使时氏落败,皇室之人依然未能寻得时氏的藏宝之地,这便是老身有口活命的原因。”
“什么?那千盛年救王妃出来是想得到时氏的宝藏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菁双目直直地盯着王妃,颤颤巍巍地说着话。
“不,不是千盛年,而是当今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