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纪千暖和严尊早早地出发了,萧一郎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万般不舍。
康乐怡缓步走上来,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心里醋意顿起:“就这么舍不得吗?既然这般难舍难分,那你也跟上去好了!”
“我过段时间再去,先把这里的事安排好。”
“哼,你还真去啊!萧一郎,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康乐怡气极了,她今天一定要他说个清楚!
萧一郎皱眉看着她:“乐怡,你又在生什么气?我可有说错什么话?”
康乐怡抵在他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突然大声问道:“萧一郎,我受够你了!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纪千暖?”
萧一郎赶紧上前捂住康乐怡的嘴,严尊还没走远呢!
喜欢纪千暖?他想都不敢想!这话要是被严尊听了去,可是会出人命的!
“我的小姑奶奶,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萧一郎慌忙一手着她的肩,一手捂着她的嘴,半抱着她往城墙下走。
康乐怡一看他这么慌张,心里更加生气,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就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诶呦!你属狗的啊,咬的这么狠?”萧一郎吃痛放开她,痛的龇牙咧嘴地说道。
虎口处一排压印,都咬出血了!
“你活该!”
康乐怡指着纪千暖远去的身影说道:“她还没走远呢,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现在就去把她叫回来!”
萧一郎是彻底的服了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天就算他说他不喜欢纪千暖,估计康乐怡也不会相信。
原来这些天,她老是对纪千暖充满敌意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一郎深吸一口气,拉着康乐怡的手轻声说道:“乐怡,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过去。今天,我想和你说一说。”
“还有,其实我不舍的不是纪千暖,而是严尊。他对于我来说,是比我的性命还要宝贵的存在。”
“这样说,你或许不会明白,待我把事情都和你说一遍,你就会理解了。”
看着萧一郎略带伤感的模样,康乐怡心里一疼,原本暴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萧一郎双手撑在城墙边,眺望着远方,回想起以前的过往,嘴角微微扬起。
微风拂起他鬓角的碎发,周身气息寂寥优雅,添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风一吹就会飘散。
“当年,我们萧家被灭门,只有我们兄妹四人在暗卫的保护下侥幸逃了出来。”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在逃亡的路上,不敢停歇半步。”
“那一夜的风很大,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那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从来没有离开过小镇的我们,很快就在风雪呼啸的夜里迷了路。我们越走越远,在一座山坳里遇到了狼群。”
“那时,我才九岁,没有修为,只会一些花拳绣腿,保护自己都够呛,更不能保护弟弟妹妹。”
“仅凭大哥一人之力,根本不是那群恶狼的对手。我们很快落了下风,危急时刻,是严尊救了我们。他是修炼奇才,十一岁的年纪,修为却已经相当了得。”
“后来他带着我们一起去了残阳宗,我们在那里度过了平静而快乐的两年时光。”
“两年后,他回家继承皇位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久了就传来了他薨逝的消息……”
说到这儿,萧一郎的眼里渐渐氤氲起来,那种失去挚友的痛楚至今记忆犹新。
“对于这个消息,我半点都不信,我发了疯似的找了他整整十年……”
“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若是没有他,我们早已葬身狼腹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呢?”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康乐怡心疼的紧,原来萧一郎的身世这么凄惨,和他比起来,她实在幸运太多了!
真没想到萧一郎对严尊的感情会这么深,那十年的时间一定非常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