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怡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委实有些可怜,看得萧一郎心中不忍。
炎枭帝确实是做了许多对不起纪千暖的事,他也觉得他该死。
可是谁让自己偏偏喜欢上了他的女儿了呢?
康乐怡出身富贵,却一点公主的骄纵之气都没有。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之后,越发的低调起来,根本不是像是皇室中人。
眼下若是自己亲自向严尊和纪千暖求一求,没准他们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他这条命都康乐怡救的,他早就发誓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她是自己认定是妻子,为她破例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
萧一郎走到康乐怡身边,轻声安慰了几句,康乐怡的美目里泛着泪花,不忍他为了自己委曲求全。
“没事,他们不会为难我的,放心。”
萧一郎径直走到严尊和纪千暖面前,半跪在地上,低头哀求道:“尊上,我自从十岁跟着您,这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求过您任何事。”
“这次就当是我求求你们,求求纪小姐,求你们帮帮乐怡吧!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炎枭帝的那些所作所为,我也很厌恶。但是他毕竟是乐怡的父亲,乐怡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活活被病痛折磨至死呢?”
被萧一郎这一求,严尊溜到嘴边的那些狠话说不出来了,毕竟这么多年来,萧一郎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他们的关系更是像亲兄弟一般。
纪千暖扫了严尊一眼,嘴角撇了撇。严尊立刻心领神会,他向她比出三根手指,纪千暖满意地点点头。
她走到康乐怡面前开口道:“炎枭帝的病,上次康修贤来的时候已经把他的病情描述的很详细了,我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病了。”
“他现在是不是不仅吃不下,反而还吐血,脸色发黑,性情狂躁?”
康乐怡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对,就是这样的。他已经很久都没吃东西,只能喝点汤续命。他的性情反而很狂躁,有时候发起病来,那些宫人拉都拉不住。”
“这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奇怪?有没有什么方法医治?”
一想到这个病的由来,纪千暖面上一囧。她把康乐怡拉到角落里低声道:“这不是病,你父皇是中了情人蛊,这是一种性情猛烈,要人命的蛊毒。”
“它能助男女双方在那个事儿上面更尽兴。但是男女双方若有一方亡故,蛊毒就会开始发作,另一方死的就比较惨了。”
“哪个事是什么事?”康乐怡一脸懵逼,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这个问题就这么脱口而出。
这问题问的纪千暖有些抓狂,都这么长时间了,萧一郎怎么还没把她搞定?都这么清心寡欲的吗?
“咳咳,就是……房事。”
康乐怡登时尴尬不已,一张俏脸羞的通红。
她真替自己的父亲感到害臊!都一把年纪,还玩得这么欢!
回想一下,母妃去世之后,父皇确实新招进来一个从头到脚透着邪气的女人,那女人妖媚异常,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风流韵味,把父皇迷得神魂颠倒。
自从那个女人进宫之后,她十分看不惯,就从宫里搬出去住了。至于后来的事,她也不清楚了。
听说那个女人水性杨花,好像在宫里没待多久就和宫里的一个侍卫私奔了,看来应该是在私奔之后被人给杀了。
康乐怡不甘心地问道:“那我父皇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把那个什么蛊毒不能逼出来吗?”
“不行,从他吞下情人蛊的那一天开始,蛊毒就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了。发作只是早晚的事。”
“他那硕大的肚子里装的都是脓水,其实早在蛊毒发作时,他就已经开始肠穿肚烂了。你现在赶回去应该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他最多活不过三天。”
康乐怡一听就急了,匆匆和纪千暖说了几句感激的话之后就赶紧离开了。
萧一郎感激地冲着严尊和纪千暖行了个礼,和康乐怡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后,客厅里登时清净下来。
纪千暖比着三根手指,冲着严尊挑眉说道:“这是你答应我的,可不许耍赖!”
“谁要是耍赖,谁就是狗!”严尊宠溺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小团子和纪古州躲在门框后面看着打哑谜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