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暖迷糊间一抬手,茶盏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被打碎了!
她费劲地抬了抬眼皮子,睁开朦胧的眼,冲着严尊嗔怪道:“你怎么把茶盏给摔了?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看你师父不揍你才怪!”
说完,她又倒了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严尊气结,叉腰站在那里,叹了口气,认命地把碎了的茶盏收拾了一下。
剩下的半壶醒酒汤也凉了,算了,不喝了。
一想到这是风暮云煮的东西,他直接连壶带汤都给拎了出去。
他宽衣躺在纪千暖身侧,吻住她的唇,渡了些灵气给她压一压酒劲儿。
睡到半夜,纪千暖的脸颊滚烫,身上燥热,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热……好热……严尊……我好热啊!”
严尊一直在忙着给她擦拭降温,看她难受的样子,他也心疼,站在旁边唠叨:“知道难受就好,下次看你还偷喝不偷喝!”
纪千暖继承了火凰的火系灵根,体内火焰本就比常人要高,醉酒状态下,血液流动加速,就更加觉得燥热了。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敢凶我?”纪千暖蹙眉嚷道,一抬脚把严尊给踹下了床。
那力道之猛,踹的严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你!纪千暖,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气恼地看着自顾自抱着床边的玉白菜蹭凉的纪千暖。
看她脸颊通红的样儿,也不像是装的,等明天酒醒了,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严尊快步来到庭院里,从井里打上来一桶凉水,冲了冲身子,然后脱光了衣服睡在纪千暖旁边。
纪千暖一触到他冰凉的身子,立刻抛弃了那颗玉白菜,转而投入他的怀抱。
酒劲慢慢散去,她身上的燥热也渐渐退下来,到了后半夜,她才睡得踏实一点。
翌日清晨,金色的晨光透过窗棂射进来,铺开了满地的金黄。
“你醒了?”严尊以肘支面,侧卧在她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嗯……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纪千暖揉揉眼睛,本以为酒醒了会头疼的 ,没想到并没有。
不仅没有觉得头疼,反而感觉身体还轻盈了不少,看来这醉酒伤身多半是以讹传讹。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还得去找冰阳子练醉吟玄谱呢!”
她准备起床,一扭头,看到如同灾难现场的房间时,被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家具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地,上好黄花梨八仙桌还断了一条腿。
精美的窗棂被砸毁了好几个,墙上还被砸出了裂痕,想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她赶紧拉起被子想盖住自己的身子。
拉被子时感觉有些不对,她低头一看,华丽的锦缎被面被齐腰斩断了,露出了里面的丝絮,盖住了上半身,盖不住腿……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严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昨晚有强盗攻入了残阳山?”
不过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
“难道是云宗帝他们追杀你,追杀到了残阳山?”
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能和残阳宗抗衡的势力屈指可数。在这些势力中,和他们有仇的也就是只有云宗帝了。
严尊眼里带着促狭的笑,伸出食指摇了摇:“都不是。云宗帝就算要杀我,也不会在残阳山动手的,他可爱惜自己的羽毛了,不会为了杀我而大伤元气的。”
“这是你昨晚的杰作,你不会全都忘记了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这么粗暴?我怀疑你在诬陷我!”纪千暖挑眉看着他,对于严尊的话,她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她仔细瞅了瞅,严尊已经在房间外设下了结界,她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给穿好了。
严尊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站起来:“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你昨晚喝多了,还把你压箱底的宝贝全都公诸于众了,我让你收起来,你非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