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静极大的翻身，并且再次一把翻过舒曼：“陈舒曼！”

“嗯？”

她居然……

“你是没心肝吗？这种时候你睡得着？”他又生气了。

舒曼睁开惺忪的眼：“封大少爷，都快天亮了，我好累啊，想睡会儿不也正常嘛！”

封乾想想折腾了这长时间，也确实……

不对！

“话还没说完呢！”他捏着舒曼的下巴晃。

舒曼无力的拍他的手：“你又不爱听，我不说了。”

“你说！！”

“不说。”

封乾咬牙道：“说，不说完不准睡！”

“那你放过司马高。”舒曼用淡漠的眼神看他：“还有，曾琳琳怎么样是她的运气，但是你别投资她。”

这哪里是两句简单的话？

分明就是要求，不，应该说是命令！

而且，还和司马高有关，甚至算得上是在给他求情了。

可是。

封乾没有觉得不开心，扪心自问，他还会有那种极尽卑劣的自豪感，大概是商人争强好胜的职业病。

在这场情感的拉扯里，不管最终结果，反正目前来说他赢得了舒曼的回归！

至于手段，也不算太恶劣！

反正封乾是这么认为的。

“好啊！”

封乾答应的时候，语调甚至是微微上扬的，把他的好心情表露无遗。

这一刻，舒曼心头的大石头也落了地，但她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当下也只是半眯着眼冲他轻声道：

“那我可以睡了吗？”

封乾其实不太想放她睡，但又想她有可能吃不消，最终也只能是同意了。

然而，不到一小时。

封乾就接到了育儿师打来的电话，不过十分钟，他火急火燎的拉着舒曼开车离开了别墅……

昕昕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还不到一天，怎么就出事了！”

舒曼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眼睛里泪光一直不断，她很心焦，头也跟着疼。

看她一直揉太阳穴，封乾递给她精油道：“擦这个有用，你先别急，很快就到了！”

“我急，我快急死了，我怎么能不急！”

舒曼急得在车里跺脚：“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去封家，他们不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喜欢我的孩子。”

“舒曼，舒曼你深呼吸！”

舒曼却自顾自的低吼：“孩子是我生的，我养的，我养这么大不是为了给他们嫌弃的，不喜欢也好，起码不要打着喜欢的旗帜去做伤害他们的事！”

“不会的！”封乾连忙柔声附和：“他们不敢，没人敢嫌弃我们的孩子。”

“封乾你个王八蛋，都是你的错！”舒曼垂着眼睛骂。

封乾点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舒曼的声音越来越小，靠着车窗的头也越来越低，她的话却清晰的传到了封乾的耳朵里。

她说：“就是你的错，医生说药物可以导致先天残疾，可是，只有你给我下了药……”

药？

封乾的脑子里奔腾过许多许多的事，最终定格在记忆中昕昕那张满是笑的小脸上。

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父母，理解他们对姐姐封怡那么多年的无条件偏宠！

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好后悔、好内疚，恨不得把一切都作为弥补给昕昕！

他想说点什么，但偏头一瞟……

舒曼的眼睛紧闭，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

他想，他的下半辈子会足够弥补他的妻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