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王三颗头颅一齐发出痛苦的惨叫,但随着狼头的再度下口,戛然而止。
朱厌王的身体化作一股金色液体,顺着方天画戟向上流淌,最终将戟身彻底染成一片金色,其原来的身体化作飞灰,在空中消散。
张吉见乐骞仍是痛苦不止,担心他在这样下去精神便要崩溃了,于是左手生出两根手指,对着泰山与牛魔王的身上轻轻一点,二兽仅是感到针扎般的疼痛,低头看去那被点之处已然蠕动着愈合了。
而张吉手中多出了两小团红色的血珠。
“去!”
两团血液缓缓地飞向乐骞,在他的身前悬停。
“你是否要接受这两只异兽的血液?若是这两只异兽的血液融入你的身体,你的痛哭会立刻减轻,完成蜕变实力必定突飞猛进,但相对于不吸收血液还是有所差距的。”
由剧烈地嘶吼转变为呜咽的乐骞声音顿了顿,艰难地从牙齿缝中传出声音,“我还行!我要变强!我不想再像刚才那样只能在一旁观战,却帮不上任何忙!”
突然间,乐骞的胸口炸裂,森白的肋骨倒飞了出来,落在地上时还挂着斑斑血迹,令人不寒而栗。
“噗通...”
胸口彻底塌陷了下去的乐骞一头栽倒在地,他的血液在山洞地面的岩层上肆意流淌,很快就全部被干涸的岩层吸收,仅留下一层暗淡的血迹。
“张先生,乐骞他...”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是生是死全看他个人造化了...”
山洞内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张平还是张吉都屏气凝神,无人向前去探查乐骞的情况,仅是留在原地,等待他的转变。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山洞中因为没有光亮难以确定外界的时光流逝。
“咔嚓...咔嚓...”
一道道极为细小的声音自乐骞身体内传来,他看似已经死透了的身体缓慢地蠕动着,已经塌陷的胸口渐渐复原,并在其基础上变得更加强劲。
乐骞的胳膊也开始一点点地膨胀,由原先较为纤细的状态变成了爆炸式的肌肉,隐隐能和正屏气凝神等待着的泰山一较高下。
“呼...”
又等待了许久,已经没有声息好久的乐骞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他揉着眼睛站起身来,向眼神古怪的张平问道,“将军,我这是失败了吗?怎么感觉没有丝毫变化?”
“你这还叫没变化?”
张平十分无语,乐骞已经由以前的纤细美男变成了如今爆炸式肌肉但仍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古怪形象。
“我建议你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来,看拳!”
张平一拳轰出,乐骞的大脑还在宕机,只是下意识地举起拳头迎战。
一声低沉的闷响在二人拳间迸发,携势攻至的张平与本能还击的乐骞竟然只是打了个平手。
脸上写满错愕的张平看了看自己有些泛红的拳头,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乐骞,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凭什么我历尽千难万险才能到如今这一步,而这小子却能一步登天!挂壁真是让人挫败!】
泰山见到这一幕也是斗志昂扬,双手摩擦着就要迫不及待地对乐骞出手。
“好了,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消耗了,快走吧!”
张吉的长杖点在泰山身上,后者顿时变得绵软无力,像是一根霜打的茄子,卷成一团倒在地上。
“对了张吉,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你明明是张良的兄弟,能力却比他高处这么多,并且你的肉身为什么会一直跟在我身边,那你又是如何存活的呢?不对,张良说你已经死了,是他亲手将你埋葬的!”
张吉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他用竹杖向前指了指,说道,“等我们到了地方,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得。”
张平不再过多深究,扛着绵软的泰山,拉着还在蒙蔽中的乐骞,吹起口哨唤着对自己一对犄角感到自恋无比的牛魔王,向前走去。
走了数百米,张平眼前突然现出了光亮。
“前面就到了。”
走出洞穴,习惯了昏暗环境的张平被眼前的光亮刺的睁不开眼睛,许久他才缓过来。
“这里是...”
这是一片十分祥和的山谷林地,到处都是结满果子的树木,其上落着各色的鸟儿,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
树林旁是一片十分广袤的田地,田间有数名青年男子正在耕作,他们挥洒的汗水滴落在泥土间,而后又是一锄头挖入土中。
一行人沿着田间小路一直深入,青年们见到张吉均是十分恭敬地行礼,在此之后便又投入工作当中,没有一人去打量与之通行的二人二兽。
穿过天地来到一处溪水旁,溪水中建了一座十分别致的亭子,其中坐落着一副十分古朴的石桌,两只厚重的石墩子放置在石桌两侧。
溪水岸边错落建设十数间茅草屋,屋顶上的茅草已经有些稀疏,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风吹雨大。
“这里就是我鬼谷一脉的居所了,只要是出自我鬼谷一脉的人都或长或短的在此居住过。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张吉,是这一代的鬼谷子,也是你知道的张良的兄长。欢迎回家,小师弟。”
“啊?”
突然听到小师弟这个称呼,张平大脑发懵,他何时拜入的鬼谷一脉?难道不是上一代鬼谷子与他做的利益交换,才将鬼谷心法交于他的吗?
“是的,你没有听错,在师尊逝世前,他老人家就特意交代了你就是他的最后一任弟子,也是第三任弟子。”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鬼谷子他老人家并无瓜葛啊...”
“来,到亭子中来,师兄我为你慢慢答疑解惑。”
张吉指了指亭子上的石桌,笑着对张平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