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沉思片刻,再度抬起头来说道,“陛下!臣突然觉得李斯的罪责杀他千次万次都不足惜,但他在朝中肯定还有其他党羽!因此臣提议将李斯收监,由臣亲自审问!臣倒要看看,我泱泱大秦中到底养了多少奸佞之辈!”
赵高饶有深意地望了胡亥一眼,胡亥心头警铃大作,一时间心脏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只是他故作镇定地回应道,“那边一切皆依赵大人所言!”
旋即,胡亥的意识沉睡了下去,让那股黑气肆意在他眼睛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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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在牢笼之中的刘季眼中已经没有了生气,他手脚处的伤口已然溃烂发臭,时不时的便有苍蝇落在他的伤口上,不知是在进食还是产卵。
“喂!醒醒!到饭点了,抓紧吃饭!”
狱卒用铜锣咣咣地翘着,而刘季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他妈的!给老子起来!只要老子没点头谁也别想死在这牢中!”
愤怒的狱卒打开了锁,冲进牢房中拎起刘季的衣领吼道。
刘季混浊的眼球终于聚焦,撇了狱卒一眼后再度涣散,期间更是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吃!给老子吃!”
狱卒撬开刘季的嘴巴,用竹筒塞入其中,而后将饭食尽数都倒了进去。
做完这些,狱卒的脸已然涨红,他喘着粗气站起身来,狞笑着望向刘季道,“乖乖的给爷爷咽下去,要不然前些日子你遭受的酷刑我们又要重来一遍了!”
狱卒话音未落,突然感觉脖子上被狠狠砸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便是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
“刘大哥!醒醒刘大哥!”
刘季的眼球再度转动,透过凌乱的发丝,他好像见到了一个似乎是十分熟悉的面孔。
“呕…”
刘季刚想说话,口中的饭食顺着他微微打开的咽喉一股脑的涌到他的食道中,一时间刘季被噎的面红耳赤,几度晕死过去。
黑暗中,一只大手轻抚在了刘季的后背上,丝丝缕缕的白色光晕透体而入,让刘季突然有了力量将饭食全部吐出。
而他背上的大手仍未离开,光晕顺着刘季的肌肉血管流淌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将他这月余里体内积累的废物统统排出。
“啊…”
刘季舒爽地打了个哆嗦,理清了口舌开口道,“张兄弟,真的是你吗!没想到你真的来救我了!”
张平于阴影中现身,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刘季手脚上的伤口,见对方性命无碍了才回应道,“不好意思刘大哥,这几次想救你都没能实现,让你白白遭受了这么多的罪。”
刘季将头发撩拨开来,真切地看到张平的脸庞时,两行热泪喷涌而下。
“张兄弟!你竟然冒着如此大的险来救我这条烂命!季…季…”
刘季再也说不下去了,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已然哽咽,只是他的双手死死扣住了张平的小腿,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就让对方跑没影了。
“刘大哥!事不宜迟!与你一起被关押的还有谁?”
“夏侯婴!对!我夏侯婴兄弟就在隔壁!他应该是没死,昨天我还听到他因为大骂秦狗被抽了鞭子!张兄弟快去救他!”
张平穿上狱卒的衣服并变换了面容,他用锁链牵着刘季与浑身都已经溃烂的夏侯婴,十分缓慢地向牢狱外面走去。
“小五,你这是?”
当值的老狱卒见到小五竟然将这两个要犯带了出来,当下心头一跳。
“章邯将军命我将这两个人处理掉,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
“处理掉?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他们出去?在这里不…”
小五瞪了老狱卒一眼,说道,“在这里杀人那不还是要我收拾?”
老狱卒闻言闭上了嘴巴,想想也是,在牢里杀人还不知道会腌臜成什么样子。
刚出牢狱,张平便唤来牛魔王将二人驼过黄河,而他则一路潜行到了章邯住处,留下一封书信后再度消失。
经过张平部队中专业医护人员的处理,刘季与夏侯婴的伤势已经大好。
张平坐在刘季床前,问道,“刘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刘季呆呆望着天花板的眼睛转动了一下,而后又涣散地向上望去。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本就是个乡野村夫,现在到了这般田地,还是不要在继续让人耻笑了,回丰县老家种地去吧。”
张平皱着眉头听刘季说着,类似的对话这段时间二人间已经进行过多次,饶是张平巧舌如簧也没能唤起刘季的斗志。
“那...张良呢?”
“张良?那个没良心的,在那场大战之前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人。要不是他突然失踪,老子能输的这么惨?”
提到张良,刘季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拍打着床板,大骂着张良这个瘪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