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说的没错。

她放弃了自己的身体，放弃了自己的未来，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为的……就是复仇。

“我们……我们可能还有机会，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阿贡看着眼前的挚爱，做着最后的努力，“这世上的方法无数，你一定……一定能够变回来的！”

“哦，也许吧。”

随口应了阿贡一句，仙儿直接带着满身缠绕着的仙法咒文走到了悬崖边上，就在阿贡还没弄懂她想干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从容的迈出脚步，像块石头一般坠下了悬崖！

现在的她，没有双翼。

“仙儿————！！！”

在凄厉的呼喊声中，阿贡将自己那缚满了悲懊之甲的双翼展到了极限，如同一道天边的流星，直直的俯冲了下去，在他的视线里面，仙儿那娇小的身影逐渐放大，终于在一棵粗壮的树干边上，他用力抱住了她那轻盈的身躯，时隔千年之后，这熟悉的感觉让他几乎喜极而泣。

遇见你，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仙儿，你没事吧？”

就在阿贡低下头，想要好好看看怀里的挚爱有没有事的时候，一柄泛着寒光的细刃突然顶在了他的咽喉上面，冰冷的气息在一瞬间就割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了一缕细细的鲜血。

“上千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呢。”

面对仙儿的嘲讽，阿贡却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熟悉的大眼睛，眼神里全是温情。

对视了好大一会儿，仙儿却突然把手上的利刃抽了回来。

“阿贡，我从不欠你什么。”从阿贡的怀里挣脱出来，仙儿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攀附在大树的树干上，“早在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之前，我就发誓会向天庭复仇……所以你最好趁现在想想清楚，到底是要跟我，这个永远无法重回天空的废物一起向天庭复仇，成为那些人眼中的背叛者，还是要继续守护你的天庭，都是由你自己来决定的。”

“仙儿，我……”

仙儿的问题让阿贡陷入了万难之中，他当然想帮助自己的挚爱复仇，当然想让那些害她沦落至此的家伙们得到应有的代价，但他自生下之时起，就曾宣誓要为了守护天庭而付出自己的一切，对于性格宅心仁厚的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抉择的艰难问题。

看着阿贡脸上的表情，仙儿基本能够猜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人曾共同度过了几百年的时光，她自然对他会采取的选择和做法了如指掌。

但复仇女神赋予她的能力也侵蚀了她的心智，让她在“阿贡背叛自己”这个问题上面变得含混不清，她虽然相信阿贡，却又觉得他确实曾经抛弃过自己，在这种矛盾的聚合体中，复仇女神赋予她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被无限放大，所有的负面情绪几乎都在一瞬间开始撕扯她的灵魂，那种感觉无法言喻，也让她痛不欲生。

“仙儿，你怎么了？”

阿贡关心的问询被上面那成片的翅膀挥动声给遮盖了，两人抬头看去，赫然见到了数个扇动着双翼的魁梧身影，两人的眼中都溢满了难以置信，阿贡是惊讶于这些同僚为什么会行动的如此迅速，而他面前的仙儿，则又一次的误会了面前这个曾为自己倾尽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