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等四人走后,鸾章宫众人亦陆续散去,至此,女刺客这件事,似乎像是告一段落了。
阿淼心下依然有些不安,她不明白为何方才刘裕明明查看了她的肩头,却没有看到伤,还是刘裕看到了伤处却故意不揭穿,正在愣神中,瑞谚牵起她的手,径直出了正堂,回到了北厢房。
进了房,瑞谚关上房门,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将阿淼肩头的衣服扯开,突然就笑了。
阿淼不解,低头看去,只见方才那一大片青红色肿胀此时虽未完全褪去,却也只得隐约瞧见少许血点,若说是完全没有受伤,倒也显得勉强。
“王爷,这是……怎么会这样?”
“彻骨香虽是疗伤灵药,但并不至于能这么快,方才刘裕定看出来你受伤。”
“那为何他不揭穿奴婢?”
“这个本王也不知道,先不管了,好在这一劫你算是暂时迈过去了。”
“那以后,刘公公会不会以此来要挟王爷?”
“刘裕身为大内总管,伺候皇上多年,其人性情虽深沉捉摸不透,但并不涉朝政,亦不会被任何人收买,要挟应谈不上。”
“若此事不弄个明白,奴婢心中总觉不妥,怕是日后会成为隐患。”
“这就是你方才明明听到动静还擅自出来的理由吗?是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本王?”
“奴婢死不足惜,就是怕连累到王爷,连累到王府。”
“下次你再想做这样的事的时候,能事先这样想想,也就不会有什么隐患了。”
“王爷,这还是在怪奴婢太冲动了?……”
“……”
见瑞谚不说话,阿淼继续说道:“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啊,王爷方才……不也是一时冲动吗?”
阿淼说这话实则是有些不太自信的,短暂地睡了一觉之后,总觉得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幕愈发像是在做梦,也太过美好了,美好得根本不像真的,也许瑞谚也是冲动了,然后冷静下来,便不会再对她那样温存,黄粱一梦,不如不梦。
瑞谚凑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要本王不冲动,你不冲动便可。”
“王爷此话什么意思?”
瑞谚笑了笑,躺到塌上,舒展了一下四肢,懒懒地道:“折腾了半夜,你不乏吗?”
阿淼看着瑞谚躺下,突然又有点心慌:“王爷这是准备在这儿睡?”
“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您不应该回寝殿吗?”
瑞谚一手撑起头,目光熠熠:“不想本王留下来陪你?”
“奴婢……不是……”
“以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便不必再拘礼了,你这样,反倒让本王……让我不太自在。”
“是……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这么晚了还在一个奴婢的房中,若传将出去,你那孤傲不近女色的清誉可就毁了。”
“哦,那你说,我为何一定要保住这个所谓的清誉?”
“难道……不应该保住吗?”
“我近不近女色,你还不清楚?”
阿淼的脸又稍稍泛红:“我……反正你不要睡这里……”
“若你是为自己着想,那我倒是可以现在马上就走,若你是为我着想,那大可不必了,方才刘裕他们说要搜宫的时候,这鸾章宫上下就已经知道我一直在你房中了。”
“啊?!”阿淼这下真的慌了起来,她没有料到瑞谚会正大光明地说出此事,更没有料到竟是当着合宫上下所有的人面,那岂不是……王妃娘娘,成霖,聂卫,他们全都知道了!
这种浑身血液齐齐地冲上脑门,心却拔凉拔凉的感觉,实在是说不清何等的微妙。
瑞谚显然懒得过问阿淼那复杂的内心活动,唇角轻扬,大手一伸揽住她的腰肢,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侧身一翻,她便整个人被他搂到了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