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识好歹,本王是喜欢你,但是本王也可以毁了你,你真愿意为了他去死?你真宁死也不跟本王,在你眼里本王就如此这般不堪?”
“是奴婢承受不起殿下垂青。”
“哈哈哈……”瑞诚大笑,放开阿淼,站起身来,“没想到我堂堂亲王也有被女子拒绝的一日,从小到大,无论是父皇还是大臣们都看好瑞谚,从来没人看得到本王,甚至连本王的母妃,也会觉得本王不如这个弟弟,现在就连喜欢的女子心心念念的也是他,是不是时间一久,所有人都忘了,他是妖妃的儿子,是祸害!!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阿淼看着有些狂乱的瑞诚,满心的恨意中突然生产了一丝怜悯。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
“陆沅夕,你等着,你就等着看他如何死,因你而死!”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天亮之前本王还会来,到时候若你的答案还不能令本王满意,那后果……你也是聪明人,自己好好想想吧。”
瑞诚只阴险一笑,转身出了门,对门口的守卫道:“未得本王准允,王宫里的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她!”
阿淼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着瑞诚的脚步声远去,心下焦虑起来。
这个永王是疯子,也不知道能做出何种疯狂的事来,既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只需得他书信一封至靖天,那么瑞谚,还有朔王府上下众人……
阿淼甩了甩脑袋,不敢再想下去,此时也不知道雪神谷那么怎么样了,若是知道她被擒,瑞谚会不会一怒之下立刻起兵攻城,这样便正中瑞诚下怀?
她该怎么办,她该做些什么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阿淼抓着头发,心急如焚,如百爪挠心,她压根没想到会有一日,她竟能成为别人要挟瑞谚的棋子,进宫那次她没得选,而这次,陆家沉冤未雪,她必得要活下去,可瑞谚,即便皇上和太后并无真凭实据治死罪,君臣之间从此也会产生嫌隙,父亲在世之时常说,君臣不和,则天下不安,这更加不是她想看到的。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阿淼再次看了看身处的这间屋子,穹顶很高,没有窗户,唯一可以进出的只有那扇门,却有人把守,看起来这整个房间,就是一间牢笼,插翅难飞。
也不知道此时是何时辰了,瑞诚说天亮之前还会再来,到时候,又该如何?
这时,阿淼突然听到头顶一阵不甚明显的异动,抬头望去,只见那圆形的屋顶不知何时被何人打开了一个十寸见方的小洞,月光透过洞口斜斜地照射了进来,此时,那清冷的光线显得有那么一丝阴郁。
阿淼一惊,忙伸长脖子,紧盯着那个洞口,突然,一张脸出现,仔细一看,竟是言奕衡!
“师父?是你吗?”阿淼低声唤道,起身拖着一条腿,扶住桌子勉强站稳。
言奕衡也看到了她,露出欣喜的表情:“丫头,你果真在这里,为师找遍了整个王宫,总算是找到你了,没料到这喀乍还真会藏人,竟会把你关在他的政殿旁边!”
“师父,你为何会在这里?没人看到你吧?”
“别紧张丫头,这西夷王宫不大,那些守卫也都难不倒你师父我……对了,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腿……”
“我没事,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不利,师父,你回去告诉瑞谚……”
“王爷也有话对你说,让你一切以自己的性命为重,他马上就要攻城来救你了。”
“不,师父!”阿淼有些着急,“你告诉瑞谚,不要为了我改变原来的攻城计划,永王就是想利用我逼瑞谚提早攻城,好借题发挥向皇上告发,不能让他这样做!”
“永王?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只是我的把柄,不能让变成他要挟瑞谚的把柄。”
“那你怎么办?我如何才能劝住得了王爷?”
阿淼想了想,道:“永王想要我跟了他,应该是不会伤害我的,之后……我再寻机逃出来,”
闻言,言奕衡眉头不禁皱了皱,从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丢了下去,阿淼一把接住,手心里是一颗灰白色的丸子。
“师父,这是?”
“为师新炼制的毒药,你可寻机下给永王。”
阿淼奇怪,言奕衡从不屑以毒药伤人,还常说下毒是最为卑鄙无耻的害人手段,此次却突然开始用毒了,不过如今事态紧急,倒也拘不了什么小节了。
永王不死,死的便是瑞谚,于是她也并未多想,便将药丸藏到了发髻中。
“丫头,为师虽然给了你此药,但不到万不得已……还希望你不要用到。”
言奕衡突然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语气沉沉,似乎还带有某种感触。
阿淼还想问什么,只听呼啦一声,人已消失在了那个洞口,只留下那仍旧诡秘的月光,透出那薄薄的黑云,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