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她还是药神的得意弟子,枉她逃亡这一路历经各种艰难,竟最后是在阴沟里翻了船,栽在了这样的卑鄙小人手里!
“姑娘放心,在下肯定会给姑娘找一个极好的去处的……”
晚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晚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首先闯入视野的竟是一片霓虹色的轻纱,随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刚想动,却看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分毫动弹不得。
晚纱想起昏迷之前,是中了彭战的蒙汗药,一般分量的蒙汗药不过一两个时辰的药效,也就是说,在她昏迷这一两个时辰内,彭战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而这里又是哪里?
侧过头一看,这间屋子不大,装饰却极为华丽,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画,竟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春宫图,门外隐隐传来歌舞声,女子嬉笑的声音,推杯换盏的声音,晚纱只发喉头发涩,大约能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两个打手模样的男人,接着,一个四十岁上下,体态丰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进来。
“哟,这么快就醒了?”女人凑过来,用手扳着晚纱的下巴,左右仔细看了看,道:“彭爷这回总算是靠了一回谱了,这次送来的这个,比上次那个漂亮多了……”
“你们要干什么?彭战那个混蛋在哪里?!”晚纱挣扎了几下,无奈手脚绑得太过牢实,竟是纹丝不动。
“老身劝姑娘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呀是被彭战卖到咱们长乐坊来了。”
晚纱心中寒凉,方才还心存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这里,确然是镇川城里最大的青楼。
“看姑娘的质素,到了咱们这儿,也算是上乘的,老身那一千两银子,花得可真值!”老鸨掏了掏指甲,阴阳怪气地瞅着晚纱。
“你们这些逼良为娼的,知道我是谁吗,也敢收人,这妓馆怕是不想开了吧?!”晚纱咬着牙,怒火中烧。“赶紧放开我!”
“哎哟,老身还真不知道姑娘是谁呢,无论谁都好,凡是进了长乐坊的姑娘啊,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老鸨俯下身,凑近晚纱的脸,“姑娘还是识相点好,进来这里,就认命吧……”说着,一招手,那两个彪形大汉便手持皮鞭走了过来。
“新人刚来的时候谁不是三贞九烈,还是得调教调教,才知道服软,给我乖乖接客。”老鸨对那两个大汉道:“别太狠了,我还得留着她卖个好价钱呢……”
两名大汉点了点头,便走上前来,一人按住晚纱,一人开始扯开她身上的衣服。
晚纱大惊失色,“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滚开!”
“脸蛋儿,身体千万别留疤,会折价的。”老鸨又添了一句,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
“不要,不要,滚开!”晚纱徒劳地嘶吼着,眼看着衣衫已经被扯光,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反抗之力。
大汉拿起皮鞭,往晚纱的腿上抽去,随着一声惨叫,那雪白的皮肤上顿时便起了一道血痕,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遍,全部抽在大腿的内侧,那不甚显眼的部位。
晚纱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腿上火烧一般的剧痛。
“怎么样姑娘,有没有改变主意?”
“我……宁死也不为娼!”
“真有骨气,这神仙鞭,寻常女子都熬不过五鞭,姑娘居然挨了八鞭都未曾吭一声,放心,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好的脸蛋儿,死了多可惜……继续!”
又是一鞭接着一鞭,毫不留情地挥下,很快,晚纱的腿上便再也找不到一块好肉。
极度的疼痛和羞辱让晚纱喘不过气来,意识朦胧中,她竟想起娘亲临死前,那瞪着的双眼,张大的嘴,那一句活下去还言犹在耳,忽而,她便清醒了过来。
“好,好,我听你的……”
老鸨双眼一亮,起身走过来推开两名大汉,笑呵呵道:“早答应不就完了嘛,何必受这皮肉之苦?”随即转身叫来另外一个家丁模样的男人,道:“准备准备,明日给她**。”
男人伸头看了看说:“这都打成这样了,怕是卖不起价啊……”
“又没伤筋动骨,几日便好,不影响。”
“说得也是。”男人说完,屁颠屁颠地出门去了,老鸨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晚纱,对那两名大汉说:“去找最好的金创药来,务必不能留疤,要是被哪位贵人退了货可不划算……”
“姑娘芳名啊?”
晚纱把头埋着,还在不停地喘着气,“晚纱……”
“晚纱?好名字,看来也不用给你取诨名了。”老鸨说完,对两名大汉点点头,自顾出去了。
手脚终于松了绑,晚纱却依然动弹不得,只能仰面躺着,只感觉双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
晌午过后,来了几名丫鬟,给晚纱喂了些吃的,将她的脸和身子擦洗干净,为她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裙,腿上的伤早已被上了药,包扎妥当,闻起来,虽是不如传说中的彻骨香那般上乘珍贵,倒也是极其名贵的金创药。
一切,都只是为了明日。
晚纱从未想到,她竟会为了活下去,被迫让自己像一件商品一样被出卖,也不知道,那第一位,会是怎样的一位恩客,不过,能出入这种烟花之地的男人,断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梳洗打扮之时,晚纱看到桌上摆放着几根发钗,心中一动,便趁丫鬟们不注意偷偷藏下了一支放在袖中,既是逃不出去,即便是被送押到官府,也比在这水深火热要好。
明日,无论是谁,也只有算他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