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释?
妹妹只有两岁,没人照看可不行。十三岁的小男孩只好临时和老师请假,一边留在家里照顾妹妹,一边满心期待着妈妈赶紧回来。
然而,男孩在家里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都没有看到妈妈回来。
关于单身妈妈失踪的事情,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新闻了。
一开始大家普遍认为,也许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人口失踪事件,也许单身妈妈生活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或者临时去了别处出差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单身妈妈失踪了一个星期,至今下落不明。连家里的一张纸都没有带走,更是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儿女留下。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关于单身妈妈失踪的讨论热度非但没有任何消减,反而越演越烈。
因为从单身妈妈失踪那天开始,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又有十八个成年人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这十八个人里有十个女的,八个男的,年龄基本上都在四十岁左右。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家里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后面这十八个消失的人里,也不乏有家境优渥,婚姻美满,事业成功的人生赢家。
所以综上来看,单身妈妈的失踪应该不是因为她生活压力大,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什么的这么简单。
也许,他们的失踪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也许,他们的失踪都和通体墨黑,有着血红色食肉动物般犀利眸子的尸鸦有关。
为了防止事态再度恶化,警方出动了大规模的警力,日夜调查失踪人口失踪的真正原因。
可是尽管他们把上厕所的时间都挤出来,用在了追查原因,不顾一切找回失踪人口这件事上面,可是仍旧没能找回一个人。
但是通过将近一个星期的努力,警方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通过走访失踪人口的住址,走访他们的邻居和家人,并且大范围的调查路上的监控录像,他们得出了这样的一系列结论:
失踪的这十九个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成年人,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他们失踪之前,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寻常的征兆。失踪以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失踪之前的当天夜里,也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里,都有一只尸鸦,扑闪着翅膀,眼神冷漠地落在了他们家的屋顶上。
然后,等到他们家里人苏醒过来以后,才发现家里有人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一觉醒来,有的是丈夫发现枕边的妻子不见了。有的是妻子发现枕边的丈夫不见了,有的是幼小的孩子发现自己的爸爸或者妈妈不见了……
一时之间,米国上下似乎乱了套,米国全国的人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因为没有人知道,尸鸦接下来会扑闪着硕大的翅膀,一脸冷漠地落在谁家的屋顶上。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失踪的会是谁,更没有人知道那些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段枫被黑白电视机上模糊的人影晃的眼睛有点酸涩,于是便关上了电视。
段枫家的这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只能收到这一个台——米国新闻纪要。所以一星期前打开电视的时候看的是米国新闻纪要台,一星期后,段枫打开电视机看的仍旧是米国新闻纪要。
只不过让段枫没有想到的是,一星期前发生的人口失踪案,竟然在一星期后还在持续播报。而且随着失踪人口的不断增多,事情已然变得非常严重。
一个电视机就只能收到一个台,而且一个台一星期连续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一星期前是:有人失踪了,一星期后是:又有人失踪了。
事情的前后只不过多了一个“又”字,而且电视机的画质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画面模糊不说,有时候电视机里的人物,身体部件直接错位。脑袋直接越过上身安在了裤腰上,脖子长在脑袋上面的事情屡见不鲜,让人哭笑不得,也让段枫非常地头疼。
真穷啊,如果有钱买台大一点新款的彩色电视机,就一定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十七年从没走出过自己这栋楼的段枫,并不关心有没有人失踪,他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失踪人口中的一员。
如果真像警察推断的那样,失踪的人都是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那么段枫年仅十七岁,未成年。
上面既没有老,下面也没有小,所以失踪这件事情应该不会落在段枫身上。
不过现在说这话也许言之过早了,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
如果出现意外的话,假如哪一天段枫也失踪了,于段枫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段枫失踪以后去了一个新地方,到了一个管吃管住的大集体里面生活,就不用担心饿肚子的事情了。
关上蹩脚的黑白电视机以后,整个老房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段枫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
通过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音的轻重和频率,段枫判断出发出脚步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邻居你弥弥。
一个十七岁的女生,和段枫一样也是独自生活在一个两居室的老房子里。身量纤纤,手无缚鸡之力,对段枫而言不具有任何危险性。
段枫从一出生就成了孤儿。你弥弥以前不是,可是现在也是孤儿了。
在你弥弥七岁那一年,他的父母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你弥弥的父母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以前曾经有人捉弄你弥弥,说她的父母不喜欢你弥弥,所以就抛弃了年仅七岁的她,夫妻俩一起私奔了。
如今和最近的成年人失踪人口联系到一起,你弥弥的父母有没有可能不是主动离开的,而是也像最近的失踪人口一样,不声不响地失踪了呢?
段枫独坐在黑暗的两居室里,听着门外轻轻地脚步声,强忍着腹中强烈的饥饿感,脸色不是太好看地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