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里有矿”的富人究竟有多少家产很难猜测,反正是以亿为单位的。但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穷人有多少钱,确实很容易猜到的。比如马文,就是这样的一个穷人。如果吕小贝没有猜错的话,马文家里的存款不会超过一千块钱。
前些日子,吕小贝放学回家在路上碰到马武的时候,马武还兴冲冲地告诉吕小贝自己已经存到八百块钱了。上次给马文买的那件蓝白相间的羽绒服,马文已经穿很长时间了。
马武打算用自己存的钱再给马文买一件新的。他还告诉吕小贝暂时不要告诉马文,因为马武想给马文一个惊喜。
而前些日子,也不过就是上个星期罢了。
“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哥可以吗?我去去就来。”马文没有回答吕小贝。时间紧迫,马文必须赶快拿钱来,只有这样马武才能更快地接受手术。
“当然可以。只是,你千万别做傻事?”吕小贝一脸担忧地凝望着马文离去时单薄的背影,真害怕马文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去借高利贷、或者抢银行什么的。
虽然知道马文的本性很善良,也很正直,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但是现在是在“非常不正常”的情况下。一个本质再善良的人,在面对山穷水尽那种极端情况的时候,很容易会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吕小贝真希望马文能把控住自己。
马文离开病房以后,没有直接沿着长长的走廊原路返回,而是走进了隔壁拐角处的厕所了。
厕所里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小马,你能帮我吗?”马文对着自己的影子哀求着。
“当然。”简短的寥寥几个字,小马已经明白了马文的意思。
因为最近下雨比较多的缘故,厕所上方用来通风的窗户只开了一点点。小马化作马文隐形的翅膀,带着马文直接从开了一点点的窗户飞冲了出去。
窗户上的部分玻璃从铁质窗框上掉了下来,刚好落在一楼草坪、坐在一张椅子上正一脸郁闷地回忆刚才诡异一幕的“被打主任”头上。
“真他妈的,这是谁呀,这么不长眼睛?”被打主任抱住头在草坪上一边痛的打滚,一边破口大骂。
“是你爷爷我。”马文从被打主任的头顶上一闪而过的时候,小马及时地把被打主任的话茬接了过来。
“嗖,起飞喽。”
十分钟分钟以后,马文以相同的方式,带着从自己蓝白色相间的羽绒服里拿出来的黑色信用卡,出现在医院的缴费处。
在马文的前面有一个头被包成粽子的中年妇女正在叽叽歪歪的抱怨着,浪费马文的时间,马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们太过分,太没有人情味了。我好歹大小也是这个医院的主任,这头还没刚包扎好呢,就催命似的让我来交钱。”由于头上包扎着绷带,中年妇女的脸都扭曲了。如今中年妇女发火的时候,样子更加恐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