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大叫着从梦中醒来,桌上的文件被大力扫到地下,咖啡也倒了,褐色的液体沾满了白衬衫的衣袖。抬头是李艳询问的眼神和整个办公室同事注视的目光。
“欣姐,你怎么了?”李艳小心翼翼的问,蹲下去一张张整理地上的草图。
“别假惺惺了,你心里也一定和他们一样在嘲笑我吧!”关心换来的只有暴怒,欣姐看着玻璃墙里狼狈的倒影,觉得办公室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一股怨气从心底慢慢升腾,她怒不可遏的把咖啡杯往地上一摔,夺门而去。
杯子摔破弹起的碎片割破了李艳的手背,李艳吃痛委屈的继续清扫办公桌,欣姐这两天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就算是傲慢自大也还算好相处,现在的欣姐易怒,刻薄,整个人疑神疑鬼非常神经质,动不动就会走极端,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就连面相也慢慢变成了凶相,脸色也是极差,黑眼圈用多少粉底都盖不住,看起来就跟好几晚没合眼一样。
文件都整齐的码到了一边,李艳洗了抹布清理起咖啡留下来的污渍,那个带锁的抽屉,李艳心中的那个疑虑又浮现出来,她吞了口唾沫试着伸手拉了拉那个抽屉,抽屉没锁,一定是欣姐刚才愤然离去忘记锁了,她轻轻拉开了一条缝好奇的往里看去,一脸狰狞的纸娃娃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李艳一个激灵猛的推上了抽屉。
“李艳,你在干什么?”阴森森的语气出现在耳边,欣姐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正站在蹲着的李艳身后。
不好,李艳下意识自保,举起手中的抹布陪着笑脸回答,“我,我在清洁啊,就弄好了”她赶忙胡乱擦一通,拎着抹布逃离了现场。
“笨手笨脚的”欣姐抱怨了一句,拉过椅子坐下,拉开装着娃娃的抽屉静静看着,最近自己被频繁的噩梦扰得无法休息,精神紧张搞得如此狼狈,阿无那个女人居然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还借口工作需要和赵氏集团太子爷跑到菲律宾考什么察,现在恐怕两人早已双宿双飞成就了好事,这个诅咒老太婆莫不是浪得虚名,骗人钱财吧,必须马上再去一趟找她确认一下。打定主意的欣姐重重的关上抽屉,掏出钥匙锁上抽屉,若无其事的拿上包款款走出了公司。
呆在洗手间的李艳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她拍着胸脯喘着粗气,庆幸自己平日做欣姐的跟班磨练出来的随机应变,刚才欣姐露出来的表情自己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已经没有人类的情感了吧,冰冷,残忍,还有,充满怨恨,简直就和抽屉里那个纸娃娃的表情一模一样。想起抽屉里那个纸娃娃,李艳的心情又更加精彩了,她心里清楚的意识到,欣姐已经找到了诅咒老太婆并且成功对无设计师下了咒,至于是什么程度的诅咒,当她第一眼看到娃娃的时候每个毛孔都叫嚣着不妙,不妙,一定是很糟糕的东西,刘文淇,这个时候剩我一个人应该怎么办才好?
另一边还身在菲律宾的三人都十分焦急,连夜赶车至机场又迅速买票等待回程,三人的脸上都露出疲态,然而更多的是对白的担忧,候机的一小时里赵紫龙已经第三次打电话给周队,电话里传来周文超不耐烦的声音,“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你老婆,犯不着夺命追魂call吧。”
“不好意思,周队,我就是想再给你个电话确认一下时间”毕竟这关系到人命,心里默念,赵紫龙陪着笑,还是尽量保持轻松。
“你们不是找到克制怨气的办法了嘛!”电话那头的周文超散漫的声音传来,赵紫龙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你以为我想打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态度,表情眼看就要绷不住了。
手里突然一轻,手机被阿无一把夺过,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猛地大喊,“叫你和明道长确认一遍,听懂了没有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