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将脑袋上裹得厚厚的围巾一圈圈解开挂在隔帘边上的挂勾上,众人也跺脚抖动将身上鞋子上的雪抖落在门口。
“不好意思,能腾出来的寮房就这一间,这个寺庙没什么外地人来,本地参拜的信徒大雪天也上不来,好在这里趟三个人是没问题的,我和我修行的阿哥挤一挤就可以了,行李可以放在休息的床上,都来喝口酥油茶暖暖身子吧!”贡布不像传统藏民留长发扎辫子,剪得是时下流行的小鲜肉发型,因为在四川读大学的原因吧,确实和本地人是有些不同的,也好沟通许多,阿无明白村长派他做接待的意义了。
“你哥哥也在这里修行?”阿无好奇的问。
“没错,哥哥三岁就被家里送来这里了,我们家人经常会来这里看他,这里的僧人很多都是这样的”贡布拿出几个洋瓷缸子往里倒茶,酥油茶装在一个热水瓶里,就是最原始的那种印着大红花的木塞热水瓶,花色早就磨得看不清了,热气和酥油茶的香气一下子充满了整间屋子。
阿无想想是这个道理,藏民很少独生子女,源于对宗教的信仰或者条件艰苦的人家都会将幼年的子女送到寺庙里修行侍奉,等年龄到了再选择还俗或者出家。
“这里很灵验,阿哥他小时身体不好,家里说难养活就送到这里侍奉了,现在健健康康的明年就正式做僧官了,”家里能出一位僧官是很荣耀的事,贡布的话里透着自豪,说到这里他赤诚的双手合十,“感谢佛祖让哥哥如此健康”
“你们先休息,晚一些我去请大僧官,有什么事就到右边数过来第三间寮房来找我”贡布说着拿起围巾出了寮房。
三人确实需要好好调整,高原的稀薄空气适应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几人现在均感觉说话吃力,贡布所说的床就是像炕一样的木头长柜,铺了厚重的毛毯,白将行李放在一角拿出自带的压缩羽绒毯铺在一角让阿无先坐在上面吸氧气瓶,自己和赵紫龙打开床柜的门取出两床厚厚的棉被,被子是实实在在的棉絮,大约每床都有十斤重,
“这被子好硬啊”赵紫龙随口道。
“你可以回去”白也是说话干脆。
“哼,你能睡我就能”
两人铺好床后白将阿无安置在左边,自己则坐在中间的位置。
看着他就像防狼一样的姿态,赵紫龙把行李往右边的床铺上一丢,用鼻子发出嘁的一声。
吸完氧气后的阿无总算缓过来许多,她皱眉提出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这个寺庙的名字,连贡布从始至终也没有提到过一句,但是这个寺庙在藏民间很有人气,年代久远,规模也不小,不像是没有取名的小庙”
两人想想点头,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原因,刚才确实应该问一问的,晚饭前能见到大僧官,请他将信交给活佛桑杰才是接下来要做的事,几人也就没有动作好好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