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简直难以置信!”何昱恨声骂道。
何相叙沉思了片刻,劝道:“昕贤啊,终归只是三个多月的交情,又仅仅只是飞信传书,谈何情比金坚?依老夫看,不过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一时冲动罢了。……据老夫所知,京中才貌匹敌玉珑公主的,也并非没有,何必拘泥于她,坏了陛下对我何家的看法呢?或者说,你是看中了公主之衔?”
“祖父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听了最后一句,何昕贤气愤地回道。
“这有什么?”见爱孙被自己一句话说得险些要跳脚起来,何相叙笑着说道:“能攀附上皇亲,即是本事也是机遇,不过就玉珑公主而言……老夫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依老夫推断,陛下对玉珑公主甚有成见……你娶任何一位公主都可以,唯独玉珑公主,不可!”
从旁何昱冷哼一声,插嘴道:“爹,你跟这逆子说这么多做什么?明日我到翰林署知会一声,将这逆子软禁在家中,我看他能跑到哪里去!……再不济,我就打断他的腿!”
见自己丈夫满脸愤怒的样子,张氏吓得连忙抱住了儿子,连声哭求道:“昕贤,快回你爹的话,你不会不顾家人的,对不对?”
望着祖父何相叙一脸嗟叹的表情,望着父亲何昱那震怒的模样,再瞧瞧母亲张氏脸上着急的泪水,何昕贤咬了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哼!算你识相!”见此何昱稍稍满意了些,冷哼道:“近几日你就给我呆在家中,哪也不许去!”说着,他又对张氏说道:“你让你儿子给我在那些画册中挑,挑出一位来,我登门去提亲。……克日完婚,彻底断了这逆子的念想!”
“这……这么匆忙?”张氏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可瞅见丈夫已瞪起眼睛,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见此,何昱这才扶着父亲何相叙离开了儿子的卧房。
父子二人走到庭院,何相叙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看来,老夫这回真的得乞老,从中书令的位置上下来了。”
“爹,这是为何?”何昱惊疑地问道。
何相叙摇摇头,没有解释。
但是他心里清楚,虽然他们何家或许不会在天子心目中改变什么,但是,却已然得罪了八皇子赵弘润。
而以此同时,赵弘润乘坐着他二哥雍王弘誉的马车,一路缓缓来到大梁南郊的十里亭。
十里亭顾名思义,送亲朋十里,终须一别,而这亭子,就是用来为亲朋践行的。
由于离开皇宫时走得匆忙,因此无论是赵弘润与他的宗卫们,还是玉珑公主,都还没有用晚饭。
好在赵弘润提前在马车内备好了酒菜,本来是打算为何昕贤与玉珑公主践行的,如今肚饿难耐,他索性就将准备的肉食与酒水拿了出来,边吃边等。
至于宗卫们,赵弘润吩咐他们到附近寻觅一番,毕竟这里是官道,路旁是有开设有驿站的,为过往的旅人提供有偿的事物、酒水与住宿。
穆青与朱桂驾着马车寻找食物去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回来好几大盘的肉与数坛子酒,还有一些果脯、炒豆等干货,充当下酒菜。
天色越来越晚,玉珑公主披着赵弘润替她准备的绒衣斗篷,在漫漫夜幕中等候着何昕贤,然而,何昕贤久久未来赴约。
赵弘润的面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虽然他与何昕贤约定的是子时,那按理来说,何昕贤在大梁关城门之前就应该骑马出城,赶来十里亭。
但是看着玉珑公主那逐渐变得六神无主的表情,他只能好言相劝。
可惜的是,等了好久,赵弘润都没有瞧见那何昕贤的身影。
『这算什么?!』
赵弘润恨地仿佛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在他看来,你何昕贤既然约定了此事,那就必须办到;若是办不到,索性就莫要许下承诺。
如此,他赵弘润自然会想别的法子。
可偏偏何昕贤许下了承诺,却又偏偏爽约,这在赵弘润看来,简直就是耍人玩!
“皇姐不如到马车内歇息一会?”
赵弘润好心地劝说道,因为他感觉玉珑公主仿佛也是预测到了什么,一脸惨淡笑容地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全然没有在宫内瞧见何昕贤许下承诺的那张纸时候的欣喜。
玉珑公主倔强地摇了摇头。
“不,我就在这等。……等到子时。”
『ps:奇怪,话说这本书的三江推荐竟然没有入榜理由?十五本中就咱这本书没有?这算啥?花样鄙视?还是无理由入榜?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