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深沉,相信此刻那些将领们在享受过楚女的侍奉后,早已沉睡过去,唯独赵弘润、裴瞻、孟隗三个苦逼因为种种原因,坐在庭院里对坐饮酒,可谓是心酸至极。
哦,还有赵弘润的两名宗卫,张骜以及随后返回的沈彧。
待等到亥时,赵弘润琢磨着屋内那个小丫头有可能已经回去了,便起身向裴瞻、孟隗二人告别。
一来是冬天在庭院里喝酒,实在是太冷了。那哪里是喝酒,分明就是喝西北风。
二来,赵弘润已经决定明日大军向正阳推进。去痛宰晏墨口中那些拥有各自小城池的大氏族。
至于其三,那就是赵弘润实在太困了。连日的赶路让他积蓄了不少疲劳,若不是方才被被褥里那大变活人的惊遇给吓到了,相信这会儿他早已沉睡在梦乡。
不过临走之前,不怀好意的赵弘润仍不忘打趣孟隗、裴瞻二人:“本王先回屋歇息了,两位就在这喝风到天亮吧。……哦,对了,有件事本王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明日。我军将开往正阳,那里的大氏族,可是阔绰到有自己城池的,相信似今晚的事,明日两位或也会碰到……若是两位还是打算熬一宿,记得提前准备好棉衣,免得着凉。”
说着,他拍了拍孟隗与裴瞻的肩膀,坏笑着离开了。
而目送着这位肃王殿下离去的背影,孟隗、裴瞻二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才意识到。家姬侍寝恐怕不只是羊舌一氏的待客习俗,很有可能,楚国这边的待客风俗大抵都是如此。
『这可要命了……』
对视一眼。孟隗、裴瞻均难掩心中的苦笑。
而这边,赵弘润则带着宗卫沈彧、张骜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去瞅瞅。”
赵弘润示意沈彧到床榻旁去瞧瞧,看看那个羊舌杏究竟离开没有。
结果沈彧连连摇头,死活不肯去。
开玩笑,虽然说是羊舌焘硬塞过来的,但这也算是自家殿下的女人,岂是他可以窥探的,万一瞧见什么不该看怎么办?还不得自刎谢罪?
气极的赵弘润转头望向张骜,这时才发现张骜根本就没进屋。就站在屋外,跟那几名浚水营魏兵一同在屋外值守。
这个发现。让沈彧恨地心中暗骂:忒狡猾!
无奈之下,赵弘润只能亲自走到床榻旁观瞧。
他小心翼翼地朝榻上瞧了一眼。结果这才发现,羊舌杏非但没有离去,似乎还哭过的样子,眼角、脸上犹有泪痕。
而这会儿,这小丫头估计是哭累了,酣酣地睡着。
“啪。”
赵弘润轻轻拍了拍,暗叹自己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
想想就能猜到,这小丫头在过来之前,肯定是被羊舌焘千叮嘱、万叮嘱,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几句婉言拒绝的话就离开呢?
『要不然态度再强硬点?』
赵弘润寻思了一下,准备伸手将榻上的小丫头推醒。
结果才轻轻推了一下,就见榻上的小丫头一脸惊惧地说起了梦话:“不要,不要杀我们……”
『……』
赵弘润愣了一下,皱皱眉,将手又缩了回来。
“……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娘……”
榻上的小丫头仍满脸惊惧地说着梦话,仿佛正在做着噩梦。
至于是怎样的噩梦,相信从她的梦话中,赵弘润并不难猜到。
曾几何时,魏人们口口声声将楚人骂做“楚狗”,因为楚国曾不止一次地入侵大魏的领土,杀戳大魏的百姓。可是在楚国子民的眼中,魏国的军队又岂是善类?
就像砀山营的大将军司马安,曾拒绝收纳俘虏而把楚将子车鱼以及其麾下万余兵将全数杀死,哪怕是对方放下武器、叩地投降也照杀不误。
也不晓得司马安是对楚人格外仇视,还是他秉性嗜杀,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此从不留俘。
相信此番攻入汝南的倘若不是百里跋的浚水营,而是司马安的砀山营,汝南县内的楚国子民,或许就有可能要蒙受一场浩劫。
忽然,赵弘润意识到那轻轻的鼾声停止了,下意识低头一瞧,正巧瞅见羊舌杏将被褥拉至眼帘下,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位岁数比她仅大一岁的大魏肃王。
她,醒了。
“……”
“……”
『怎么办?』
赵弘润疲倦地伸手揉了揉额角。
因为这屋内,就只有一张床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