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明天一个朋友的小孩百日酒,后日开始加更,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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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约一炷香工夫后,尚县府衙的庭院里就发生了一幕让人忍俊不禁的事:年高七旬的尚勋,举着拐杖追打他的门生,同时也是尚县的县令寇正。
“你给我站住!……你个混账、糊涂的竖子!你居然敢欺骗老夫,说什么堪堪上榜……给老夫站住!”
“老师、老师息怒。”
“你、你、气死老夫了!……光耀门楣的机遇,你原本唾手可得,可你……”
在一旁,赵弘润依在厢房门口,与宗卫们一脸好笑地看着那对师生。
片刻后,赵弘润见尚勋已气喘吁吁,考虑到这位老人的身体状况,遂对宗卫周朴使了一个眼神。
周朴会意,当即上前劝解。
其实在尚勋追打寇正的时候,庭院内尚有不少人围观,比如,对面屋内尚勋的另外一位门生尚阳,就站在一旁神色担忧地看着,但是没敢上前劝阻。
联想到赵弘润初次看到尚勋时,尚勋用拐杖敲那些年轻人的脑袋,而那些年轻人却一脸嬉笑讨好之色,不难看出,尚勋在这座城的民望极高。
“呼、呼。”
在宗卫周朴的劝阻下,尚勋总算是停了下来,毕竟在他眼里,赵弘润可是身份尊贵的人,此人的面子还是要给我。
“给老夫过来!”
调息了一番,尚勋拄着拐杖骂道。
寇正不敢违背,一脸讪讪地走了过来。
“尚阳,你也过来。”尚勋冲着对面屋子的尚阳喊道。
“是。”尚阳应了一声,走了过来,递给寇正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此时,尚勋已将赵弘润请到屋内,对后者拱手说道:“肃王殿下,老朽有三个不成器的门生,倘若殿下认为这三人尚可造就,便让他们三人跟随殿下前赴汾阴吧。”
听闻此言,寇正皱了皱眉,说道:“老师,您……”
“住口!”尚勋喝道。
寇正遂不敢言。
赵弘润看了一眼寇正,自然寇正只是碍于恩师尚勋的命令,未见得心里愿意。
于是,他在请尚勋入座后,笑着说道:“老丈深明大义,小王佩服。……曾经小王以为寇大人乃不可多得的贤才,直到今日见到老丈,本王这才恍然,老丈才是隐于山林的大贤……小王冒昧,希望举荐老丈为汾阴、蒲板两地的县令,不知老丈可愿屈就?”
听了这话,尚勋、寇正、尚阳皆用意外的目光看向了赵弘润。
事实上赵弘润耍的把戏,这三人心中明明白白:若尚勋去了汾阴、蒲板,寇正还能跑到哪里去?
“老朽?”尚勋摇了摇头,笑道:“肃王殿下谬赞了,老朽何德何能?……让年轻人跟随殿下你前往吧,至于老朽……”
他虽然没有说完,但相信在场的人都明白尚勋的意思:他是希望留在尚城,待死后与妻儿合葬。
见此,赵弘润正色说道:“老丈,小王是这样想的。……尚城幽僻,风景虽好,但与外界的道路不便,汾阴、蒲板,乃是重要之地,然而去年,河东郡西部数城前后遭到韩人与秦人的进攻,此时百业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因此,虽老丈年势已高,小王亦希望老丈能够屈就。”
说着,他不等尚勋、寇正等人开口,便将汾阴、蒲板二城的重要性着重叙说了一遍,甚至于夸大到『汾阴、蒲板若有失则大魏必将衰亡』的地步,让尚勋几番欲插嘴,但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大魏既将得河西之地,到时候,汾阴、蒲板两地乃重中之重。河西羌胡或会聚众反扑,夺我大魏国土,杀我河东子民,到时,正是需要像老丈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出面,安抚民心。……况且,汾阴、蒲板两城刚刚遭逢战火,城内孤寡众多,若是老丈能像教授此地乡民这样教授那些孤儿,待若干年之后,汾阴、蒲板二地必为河东坚城。希望老丈答应。”
说着,赵弘润起身拱手大败,惊地尚勋连忙起身闪躲。
看着一脸真诚的赵弘润,纵使心中清楚这位殿下的真正意图,尚勋亦颇为感动:毕竟他只是一介草民,而对方乃是王室贵胄,王室贵胄屈身向一介草民的他行大礼,这如何不让他动容。
此时此刻,尚勋心中暗想:要不就应了此事罢?
毕竟在他看来,眼前这位肃王殿下请他出仕汾阴、蒲板两地的县令,这十有八九也只是一句客套话,对方看重的,应该是他的门生寇正。
也就是说,他尚勋就算到了汾阴、蒲板,仍然也能像以往那样清闲,有空教教邻家小儿识文认字,静待寿限。
只是……
想到祖祖辈辈皆生活在此,况且自己的妻儿亦埋骨在此,尚勋脸上便难免露出几许犹豫之色。
仿佛是看出了尚勋心中的迟疑,赵弘润说道:“老丈,若是惦记祖庙、祖坟,小王可派人迁至汾阴,亦可派人专门看护,甚至于,小王还可以派人修一条尚县到轵邑的山路,命其为『尚公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