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他也愈发爱在秦木遥面前展露顽皮的一面。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遇到了秦木遥,他的孩子气就会不由自主地跑出来。
秦木遥的床是张双人床,平日里她总是呈大字型摊开,化身一张煎饼果子。
而眼下,躺在季初奕旁边,两个人都瘦条条的,一人分明可以占一大块位置,秦木遥却紧紧地贴在床边,俩人之间好像隔了一条银河。
她双手捏紧放在胸前,整个人进入一级警备状态,身上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禁锢住,动弹不得。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满脸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悲壮。
此前的主动热情不复存在,好吧,秦木遥再次临阵犯怂了。
“放轻松。”旁边,季初奕伸来一只手,咬牙掰开了秦木遥两只紧紧攥在一起的小手,然后拉住她的右手。他侧过身来,面朝秦木遥,再道:“遥遥,放轻松。”
宛如一个传道士,他闭上眼,用最为温柔的语气宽慰她:“我什么都不会做的,遥遥,你不要害怕。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这三个字对秦木遥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魔力。
“睡吧。”季初奕再道。
“我睡不着。”
另一只纤长的手递过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继而盖在秦木遥的眼上,并向下拂过。
这……这熟悉的情节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咳咳,季总,我还活着呢。”秦木遥好心提醒。
季初奕笑了笑。
秦木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这么寂静地躺着躺着,她逐渐意识涣散,困意来袭,再之后就被卷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睡得酣畅。
——
“滴滴——滴滴——”
闹铃喋喋不休,比夏日里的苍蝇还要烦人。
长长地吸了口气,秦木遥摸索到手机,只将一只眼眯开一条缝,凭借着狭小的视界,熟练地将其关上。
她又闭着眼躺了一会,忽而灵光一闪,旁边应当还有个人!
可她一探,原本季初奕躺着的位置空荡荡的,难道他已经走了?
她莫名坐起,五官拧巴,手插进头发里,狂躁地搓了搓。
每次起床,秦木遥都会陷入深深的思考:人为什么要起床?人为什么要工作?人为什么不能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嗯,都是如此哲学的世纪难题。
当秦木遥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走出卧室时,对上的是穿着家居服,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的季初奕。
一半狂暴,一半明媚。
一半粗糙,一半精致。
“哈——”秦木遥刚要仰面打哈欠,可在瞧见季初奕后,她生生吞掉了,眼下,哈欠好像是不和谐的存在,是十分不美好的因素。
而不远处的季初奕仿佛是放着光的,金光闪闪,秦木遥头一次具象地看见了“蓬荜生辉”。
一定是在做梦。
秦木遥想着,转身要回床冷静冷静。
“去哪?”身后传来一声。
好吧,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秦木遥不禁感到困惑,同样的时间入睡,为什么有的人永远都睡不醒,有的人不仅能早起,还能精神抖擞地准备早餐?
女娲捏人的时候太不严谨!要扣绩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