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男人要经历了才会成长,那些成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们根本就还是小屁孩儿,就算是那些成过家的男人也只能算是半个成年人,只有真正的经历过那些刻骨之痛的男人,才能知道男人二字的真谛!
我不懂得这么深刻的道理,我只知道,我的人生宁可不完整我也不希望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江涛的痛哭表情成为了我这个时候的终生难望的记忆。
一个男人先是承受了尚在母亲腹中的胎儿被人强行堕胎,踹死的痛苦,还没等待喘均一口气,又接到了老婆惨死的消息……
江涛的表情动作没有很大,他只是张着嘴,像是一条快要无法呼吸的鱼,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朝下狂掉证明了他的痛苦。
这是一种不触及皮肤,却伤及灵魂的痛。
我把撕了一块布条晒进了江涛的嘴里,他猛的咬了下来,差一点儿就咬到了我的手,他颤抖着身体就要爬起来离开这里,我死死的抱住了他。
也不知道他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大得简直让人感到震惊。
如果不是我也练过的,恐怕现在就已经被他挣脱了。
但是我还是抱紧了他,死死的抱着,他一边狂振着试图离开我,一边紧紧的咬着牙,如果我不拿一块布片塞进他的嘴里的话,我真怕他咬断自己的舌头啊,又或者,咬碎自己的牙齿……
我们两个就像是两匹荒原上的野牛,在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力量,直到有一方累去的时候为止。
在外面抽着烟的解进勇听到了江涛那声嘶力竭的吼叫声,连忙跑了进来帮着我一起把江涛给制服了。
江涛像是力气用尽了似的,无力的倒在了病床上,猛的翻起了白眼来,全身开始抽搐,嘴里也都开始吐起了白沫来了。
紧急叫来了医院里的医生过来查看情况,他老人家看过之后给的结果是他没办法,只能转到县医院去。
麻痹的,镇医院果然垃圾啊。
大骂了几声,连钱都没有来得及退,我跟解进勇就连忙把江涛送到了县医院接受治疗,好在县医院的医生还是挺专业的,检察完了之后为江涛打了两针,没一会儿,他就安然入睡了。
“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他这是激烈情绪反应导至的神经性抽搐,情况严重的话就像是中风一样,幸好你们送来得及时,否则的话他都有可能全身瘫痪。”这个年青的医生给出来的诊断还是很专业的。
我们没有跟医生多说什么实情,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到处吹嘘的事情,拿这种事情乱说的话,那就是在江涛的身上撒盐啊。
江涛被医院的医院稳定了下来,打了镇定剂,睡得比较安稳,只不过梦中不时会抽搐几下,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似的。
到晚上的时候,他开始发起了高烧来了,嘴里开始无意识的叫着他老婆的名字,医生开始加大剂量为他下药,同时让我们给他物理退烧,用冰袋,冰枕。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冰块敲碎了放在他的脖子下跟额头上啊。
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怀疑这样会不会把他冷坏,但是医生却告诉我们,要是不想要他死,那就为他换着用冰袋敷着吧。
然后医生的温度计给了我们看,四十三度……
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一个晚上,我跟解进勇两个人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的身边,为他换着冰袋,试着让他退烧。
可是,或许是我说的消息实在是太刺激他了,他完全不能接受,所以一直高烧不退。
第二天的时候,江涛的家里面已经开始张罗着为他老婆孩子办丧事了,毕境农村人都讲究着一个入土为安,人都死了,那就该去到另外的一个世界去。
往生极乐……
翟少栋打电话问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我久久都没有回答。
该怎么办呢,让江涛连他老婆最后一面都不见吗?
要是他醒过来发现他老婆就只剩下一堆骨灰了,他会是何等的伤心啊。
解进勇开始骂起了江涛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都大声的骂着他。
骂他不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骂他不是一个好儿子,媳妇儿死了自己在这里装死,却把痛苦留给家里的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