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模样,阮卿竹气势全放,冷冷一笑:“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如何发卖你不得!”
听棋被那气势一惊,脚下一软,顿时就跪在了地上,等膝盖那处疼痛才反应过来,对阮卿竹的话,心中憋着一股气,却无法反驳。
是了,她再怎么懦弱,那也是府里的嫡姐,而她不过是个丫鬟。
听棋惊恐地看向阮卿竹,浑身冒出一身的冷汗:“姐,听棋知错,求姐别发卖了听棋!”
她跪坐在地,低着头求情,却不见前方丝毫动静。
抬头,看见的是她清冷的双眼,仿佛看着的是一只死了的蚂蚁。
顿时心中一惊,来不及想那么多,头对着地上狠狠地磕去。
此刻心中的恐惧胜过了一切。
“大姐饶了我,听棋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哭声中透出恐惧。
阮卿竹见此,才收了气势,站起身来:“行了,来替我更衣。”
闻言,听棋顿时如恕大罪,奔到了阮卿竹身侧,替她穿好衣服。
收拾完毕,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早膳,阮卿竹才算是满意。
果然是拳头硬的才有肉吃。
喝了一口热粥,阮卿竹满意提筷,正要吃口糕点,门外却传来了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阮卿竹,你给我出来!”尖利的女声听得阮卿竹刺耳,她皱眉,放下筷子,看向门外奔走而来的身影。
头皮一麻,阮卿竹当即想咳嗽一声,可又怕像昨日一样一口黑血吐出来,忙放轻了呼吸,一口一口捋顺胸口的烦闷来。
一身湖蓝色的长裙拖地而来,目光往上一瞧,看见了一张满是怒气的脸。
又是阮卿粟。
真是阴魂不散。
看着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阮卿竹淡淡开口:“四妹昨夜才来看过姐姐,一大早怎么又来了?”
“你!你做了什么!”阮卿粟走进来,一双眼睛里冒着的熊熊怒火更加旺盛,一脸狰狞地看着阮卿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阮卿竹莫名其妙,这神经病昨晚上就跑到她这里来嘲笑讽刺她,现在又气急败坏地……
阮卿竹忽然一僵,双眼中忽闪些许讶异,难道贾大人的婚事……墨宁轩这么快就替她解决了?
果然,殿下就是殿下啊,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
心中了然,阮卿竹的心情顿时放松许多,她拿起碗,一手执调羹,云淡风轻地问道:“我不懂妹妹什么,我才刚刚起身呢,发生什么事了?”
阮卿粟眼皮一跳,看着阮卿竹的样子,仿佛要火山爆发。
“姐!姐!”一声巨大的叫喊穿进屋子里,阮卿竹双手一顿,无奈地看向门外火急火燎跑进来的听画。
她仿佛能听见她下一句的那“姐!大事不好了!”
“姐!发生大事了!”听画满脸虚汗地跑了进来。
阮卿竹抬起眼皮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喂了一口白粥进嘴中。
“怎么了。”
听画大吸口气:“现在满京城都在传,逸王殿下对姐一见钟情,很快就要去和皇帝陛下请旨赐婚了呢!”
“噗!”阮卿竹一口白粥喷了出来。
一室静默。
半晌,一阵轰轰烈烈的咳嗽声响起,阮卿竹转动那僵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