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画闹肚子,阮卿竹便带了听云和听书上街,率先去的,还是药堂。
这一次龙渺山之行,她算是学了个乖,虽平日里不用那害人命的东西,但总得时时准备着,不然危急时刻,只能做那板上肉,刀上魂。
以免被人看出她要制毒,阮卿竹特地多跑了几家药店,将需要的药材分拆开来,半路派了听云听书去买首饰时,又选了几个不起眼的孩儿去买药,可谓是将心翼翼做到了极致。
将需要的药材都买好后,阮卿竹也不打算回府,直接准备去酒楼中用晚膳,结果刚从首饰铺子里出来,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典当行中出来。
那捧着胸口偷偷摸摸的模样,让人见了都不得不生疑。
“含春?”听书这么一声,倒是让阮卿竹想起这面孔为何看着熟悉。
可不就是三姨娘院子里的含春……她来典当行里干什么?
阮卿竹觉得有趣,便走进了那典当行,看着那大大的招牌,嘴角含笑。
一进铺子,便有一个厮弯着腰笑脸迎上来,阮卿竹随意掏出了一手才能握住的银块,看得厮走不动路。
“刚才有一绿衣丫鬟来这里当了东西,本姐要当回来。”阮卿竹眉眼稍冷,红唇一抿,便透出威严气势,看得厮一惊,想起先前刚出铺子的丫鬟,心道莫不是哪家奴婢偷了主子的东西来卖?
“姐且稍等,的这便去找掌柜的。”厮唤人倒茶水,便急促行到后屋去,片刻后,掌柜的便拿着一根水玉簪出来了。
阮卿竹看着那簪子,扬眉:“多少?”
掌柜的看她气势不凡,自不敢加价,以原来价格报了出来:“五十两。”
阮卿竹二话不,给了他银子,将那簪子收进了袖口,转身便出了铺子。
“那含春当掉的东西,姐何苦又当回来?”听云皱眉不解。
阮卿竹拿着当票,笑得一脸闲适。
“这簪子,一看便像是阮卿粟的,她那般家子气的性子,舍得送这五十两银子一根的水玉簪给含春一个丫鬟?”
听书意会:“姐意思是,这簪子是含春偷来的?”
阮卿竹摇头:“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何况偷的还是五十两的簪子。”
她目光淡淡打量着从袖中拿出的水玉簪,觉得这簪子或许会给她惊喜。
“回府。”她上了马车,轻声一喝。
阮家。
主厅中,丫鬟去了暖香斋又回前厅来。
“老爷,下人回禀,姐自下午便上街去了。”
寂静中,只有寥寥动箸声,阮良翰听了这话,两眼一黑,眉间骤紧。
一旁的三姨娘见了,忙往酒杯中斟酒,轻声安抚道:“大姐今日刚学完宫中规矩,怕是这几日闷得紧了,便上街去逛逛,老爷莫要着急。”今日家中喜事,她自不愿被阮卿竹那晦气的伤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