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竹颔首,转头看向夏念芷:“昨日乔姐刚进墨苑,念芷便来了,最后咱们还一同用了膳。”
蒋临照闻言转向夏念芷,她轻轻点头,柔声道是。
“那便证明,莫姐确实不是去王府寻王妃的。”蒋临照如此判断,顿时让堂下罗方双目一睁,“不可能!姐定是去找王妃的,这位夏姐是王府的人,自然帮着自家人话了!”
“放肆!”太妃低低一喝,震怒地瞧着罗方,对他言辞间的大逆不道,沉怒不已。
见夏念芷在一旁安抚,阮卿竹便转眸瞧向罗方:“既然如此,你也有可能撒谎,你一个莫府厮,跟踪姐,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如今还来污蔑本王妃,到底是何居心?!”
罗方揪着手中的信,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滴在那信纸上,哀声哭诉:“的受姐恩惠颇多,不怕死,只怕姐受了迫害,还请大人做主啊!”
着,他高高举起手中信封:“大人,这信上可是我家姐的绝笔啊,姐去逸王府,定是去寻人的,谁知如今却连人都失踪!”
阮卿竹知晓他手中的信便是午后的信,一瞬有些好奇那信怎么又回到他手上,蒋临照却似有几分不耐:“这信本巡捕都已看过,莫姐伤心欲绝,可这信上也未言明他意,无法当做呈堂证供,有何之用?”
言语间,仿佛判定这罗方是要咬上逸王妃,实则毫无证据。
堂外百姓鄙夷声渐起。
罗方额头,生生磕地,撞出声响来,看得众人颇为不忍,但蒋临照却丝毫不为所动。
“办案讲究证据,你若无证据,便是磕破了头,法不容情!”
阮卿竹觉得有些不对,尤其前头蒋临照还隐隐针对她,如今却这般“公正”,着实令人生疑。
谁知此时却忽有异变,罗方伤心欲绝,揪着那信便一直磕头,谁知额头还真磕出了血来,不知不觉间染上手中信纸,竟然露出点点痕迹来。
阮卿竹是率先瞧见那信上痕迹的,她一向细心,善于观察,此时觉得来者不善,便注意着每一个细节。
可此时谁也未发现,一旁的夏念芷却忽然“咦”了一声。
那一声让阮卿竹心头微动,紧接着夏念芷便开了口:“那信上怎么有新出来的字?”
这一句淡声疑问,顿时令那罗方僵住,下一瞬间,便急匆匆地展开手中的信,急急忙忙地看了两眼,一副在绝望中找到了希望的惊喜模样。
“的有证据,的有证据!”罗方大喜过望,捧着信纸跪在地上,就这么用膝盖一步步往前送去,被两旁的侍卫拦住,手中的信纸则是被再度呈上公堂。
蒋临照瞧了几眼,拿过案桌上的茶水,沾了毛笔轻轻拂过,空白处便显出几行字来,他沉眉垂首,静顿片刻,随即将那信往太妃处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