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放在院中木桌上,阮卿竹掀开抱着孩子的棉布,开始细细检查她全身。
百里如风满心好奇地凑过来,低语道:“如何?”
阮卿竹见他站立不安,笑道:“侏儒之症,其实是虚劳,又称重子痨。此女的病因便是由父母精血亏虚而引起,此病与脾肾亏损、气血不足、水湿内聚及阴阳俱虚有关。”
她取出金针,仔细寻找着孩子身上的脉络,“以针灸通其气,再从小以药材相护,膳食调理,久而久之便会好,若能习得些许武功,强身健体,待双十年华之后,便会痊愈。”
这法子不难,却需要众多银两,毕竟调理可不是说说而已,而针灸也不是随意一个大夫都能下的针,了解此种病症,可因病施针的,这天下如今便只阮卿竹一个。
百里如风摸了摸那孩子的后脑勺,笑道:“你倒是歪打正着。”
阮卿竹疑惑,挑眉看他,百里如风指了指桌上正动弹的小女婴,“这女娃虽然患有侏儒之症,却有几分练武的潜力。”
阮卿竹扫过女婴胸口的红色胎记,扬眉笑道:“怎么?你起了收徒的心思?”
百里如风倒未拒绝:“这病当真得治上数年?”
阮卿竹点头,“至少双十前,不得放松警惕。”
那得将近二十年的时光。
百里如风抿唇,半晌后走进那木屋,阮卿竹不知他和那男侏儒说了什么,他竟一脸热泪盈眶地扑倒在百里如风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阮卿竹疑惑扫他一眼,瞬时将孩子身上的金针拔出。
女婴睡得稳,阮卿竹刚将棉布裹上,百里便快步走来。
“你说了什么?”阮卿竹问他。
“我在百里山庄给他安排了洒扫之职,如此一来,我能研究这娃娃的病情。”他眨了眨眼,颇为得意,阮卿竹哭笑不得。
可随即想想,这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对侏儒夫妇在百里山庄中无需去偷抢,还能有吃有住,也不必与爱女分离,比现在的生活要好多了。
她深呼口气,轻叹道:“看来我得教你此病如何针灸,不然岂不是对不住这个刚出生的小女婴?”
她笑笑,转眸瞧着男侏儒拿着一碗白色的迷糊糊在一口口喂着那痴呆的女侏儒,嘴中一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