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无碍。”阮卿竹淡声答道,反而更让阮良翰为之心软。
听雨冷着脸跟在身后,眼中笑意却一闪而过。
王妃的肌肤虽娇嫩,但阮夫人那一掌却没有厉害到可与大汉相比,而方才阮卿竹往自己脸上下的药,便是能使那掌印看上去更红的药,实则愈肤的药效惊人。
见阮卿竹不欲多嘴,阮良翰的目光一瞬间陷入沉思,忽而见恍如老了两岁,仿佛想到什么令人心累的事,唉唉一口气叹下,也没再追问。
“去请大夫,且先进书房。”转头对着门口的管事吩咐一声,阮良翰领着阮卿竹进书房,大开的房门外传来淡淡的石榴香气。
阮卿竹闻见那石榴的香气,目光明明灭灭地扫过屋子外颇大的石榴树,笑道:“女儿还奇怪这香气是从何来,原来是屋外的石榴树。”
阮良翰闻言朝外看了一眼,笑道:“这是你三弟出生时栽下的……也有十多年了。”
这话惹阮卿竹瞧过去,“可有什么说法?男子出生时种上石榴树还是好兆头?”
阮良翰对她这话一惊,目光扫过她的小腹,目带惊喜。
“难道竹儿有喜了?”
阮卿竹被他这一问弄得一愣,反倒坐实了阮良翰的猜想,见他表情惊喜,阮卿竹忙摇头道:“不,女儿未有身孕,只是好奇罢了,便问问,若是好兆头,便在王府后院里也栽上一棵。”
她将话题又绕回到石榴树上,顿时惹的阮良翰失笑不已:“这不过是你三姨娘当初怀上礼儿时,梦见了石榴树,还有一只猛虎匍匐在石榴树下,便在书房外栽下了这石榴树。”
阮卿竹淡笑不已,“原来如此,那三姨娘做的便是三弟的胎梦了。”
“是啊……”阮良翰一提到阮卿礼,便是一副隐隐自豪的模样。
阮卿竹看不懂他如此的坦然,竟都不怀疑阮卿礼是不是他的儿子,就这么相信了三姨娘的说辞?
阮卿礼都能做了蒋临照的裙下之臣,哪里还做得了猛虎?
顿了顿,阮卿竹将话题拉回正轨,“今日来府中寻父亲,其实有事。”
阮卿竹的表情一严肃起来,阮良翰便全然肃了起来,“且说。”
阮卿竹走近两步,微微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整个人都显得神秘起来,阮良翰的眼神微微一变,眼神正专注见,忽而一声清脆响声入耳。
那专注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涣散。
阮卿竹收了眼神,支起身子来,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茶杯,以笔身敲打那杯沿,敲出清脆的响声,随着那清脆的响声响起,阮良翰的眼眶微微颤动,片刻后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沉睡,那呼吸平缓得很。
阮卿竹轻呼了一声:“父亲?”
没有回应,她伸手轻轻在阮良翰的肩膀上拍了拍,语带焦急地又唤了一声,“父亲?”
半晌,依旧未有回应,阮卿竹松口气,眼中担忧的眼神淡下许多。
她方才在饭桌上便是为了给阮良翰下足够的暗示,才会如此亲昵,好在阮良翰现在对她比较“重视”,暗示下的效果不错,看着桌上的毛笔与茶杯,阮卿竹抿唇一笑,继而沉声开口。
“接下来,你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
“是。”座上的人呆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