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竹颔首,“是无不可,但是殿下若生出坐上皇位的心思,那以他的能力,必定能做到。可他成为皇帝,便有自己的一份责任在,要担负下,要对众臣加以权衡,而这样的生活非我所愿。”
“世人都喜纸醉金迷,但我不喜,若是我喜欢一个人,定是希望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而不是去与千千万万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若我不喜,自然更没有必要将自己束缚在宫墙之中。”她一席话听呆听雨。
“比起皇宫的金砖银瓦,我更喜欢做一只遨游世间的鸟。”到这句话时,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有梦想的人总是显得异常吸引。
见听雨呆呆看她,她柔柔一笑:“换言之,即便殿下无心皇位,培养势力只为自保,这样的平衡也持续不了多久,墨景睿心性多疑,又十分忌惮殿下,这一场你死我活的仗,迟早会打。”
“我想不管如何,最后的胜者必定都是殿下,我对他有十足的信心,但也正是因为这信心,我要守好我的心,我不会对一个最终要分别的人,轻易献出我的真心。”到这里,她神情里满是坚定,但呼吸却悄悄一乱。
听雨未注意那异变,躲在屋顶的二人却听得清明。
此话落地后,屋中再无声响。
一阵风吹过,一道身影悄然消失,百里如风望着墨宁轩远去的身影,咋舌道:“明明互相倾心,却因为一个皇位而分道扬镳,实在不值得。”
再低头看阮卿竹那脑壳,百里如风只想那根甘蔗往她头上敲去。
不多时,那道黑色的身影又折了回来,速度之快令百里如风愣怔,见那黑影追寻阮卿竹而去,他畅然一笑。
阮卿竹刚出墨苑,身后忽然一股妖风吹来,下一秒,她的腰身被仅仅一圈,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出墨苑,一个闪身在风中出了逸王府。
看清墨宁轩,她心脏狂跳一瞬,低语道:“殿下有何事?”
见她清隽的眉头微皱,墨宁轩眸中折射出深沉的怒气:“你为何不问我?”
不问?问什么?
阮卿竹眨眨眼,见他质问眼神,疑惑道:“臣妾该问什么?”
他深呼口气,似乎试图借此平息下起伏剧烈的胸膛。
“你为何不问我,对皇位是否有心?”
“……”墨宁轩就这么直白出口来,阮卿竹猛地呆住,见他神情认真,眉眼间透露着浓浓质问,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那殿下对皇位可有心?”最终,她吐出一句心底早有的疑惑,亦或者,一句她独自为其添上答案的疑惑。
那一瞬间,墨宁轩紧皱的眉心刹那舒展。
看着阮卿竹许久,他才开口。
“本王若是要那王位,十年前便能拿到手。”他淡淡傲气油然而出,阮卿竹眉眼一跳,将记忆拉到十年前。
十年前,似乎是先帝驾崩的时候。
“父皇曾与我,若我有心,这皇位便是我的,但从看着他,我心中对那把椅子没有丝毫向往之心,父皇晚年痴迷长生不老,为了永远坐拥权力与富贵,成了下最愚蠢的痴儿。”
从他语气里来看,他不仅不在意皇位,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