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鹤汀的目光,她下意识将浮上心头的第一个答案了出来,但话一出口便暗道不好。
见云鹤汀望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丝亮光,阮卿竹暗暗叱骂自个一句,怎么忘了修饰一下——都怪云鹤汀方才那一击,让她太过吃惊。
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瞧见,能够随随便便一下,就将人打成脑震荡的功夫。
“有何症状?”云鹤汀不走反留,靠在门边询问起阮卿竹,似对她颇有兴趣。
阮卿竹这回懂事了些,修饰了一番言辞,省略去了“神经系统检查无阳性体征”之类的话,只了一些事后的症状,再粗粗解释了脑功能障碍的意思。
只这寥寥数语,足以让云鹤汀对她投来欣赏的目光与夸奖,但显得受宠若惊的,反倒是墨宁轩。
“你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便等等。”他饶有兴致地等着百里戚风醒来。
百里如风将人搬到床上,把脉之时却丝毫探不到阮卿竹所的症状,心中颇生疑惑。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百里戚风就醒转过来。
果然,他有的症状与阮卿竹所一一验证,并且不知为何,他的症状表现得比一般人还要严重。
由此,大家对阮卿竹的医术更加信服,但阮卿竹对云鹤汀的尊敬却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为了避免百里戚风再度反击,造成二次颅内损伤,阮卿竹索性又封了他的五大穴道,再给他服用下足以安眠的药,配合熏香以平复他的神思。
四人从密室中出来时,已近午时。
墨苑中清净地很,阮卿竹刚进院子,便瞧见从院外回来的听雨,见她形色匆忙,便上前问了一句。
“如何?”
“娘娘放心,已成功将人送出城,奴婢派了人护送,不日就会到达鹿城。”听雨回禀,但心中却是唏嘘一叹。
看来,娘娘还是铁了心要走。
“如此便可。”阮卿竹心头最后一丝担忧被解开,她松一口气,拍了拍听雨的肩膀:“辛苦你了。”
自假扮成听书之后,阮卿竹便有了将二人一同送走的意思,后来借着南川一事的爆发,她索性让听雨将二人送走,她既乖乖执行,想必墨宁轩也是默许的,这倒是让阮卿竹松一口气。
听雨欲言又止,见她神色轻松,当即无奈苦笑。
娘娘在这王府里,当真觉得束缚不成?
“如今府中没了伺候的人,可要再给娘娘找两个伺候的丫鬟?”
阮卿竹摇头,“不必,有你一个便够了,我素来也不是非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
这话让听雨更为挫败,却也没再继续开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