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长大的情谊,难道都是假的吗?
何记淮咬牙拿出证据,都是这些年陆沉珠寄给他的礼物,有荷包、香囊、手绢等等。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它们依旧崭新如故。
显然,每一个物件都被好好收藏着,这是少年最懵懂美好的往事。
但陆沉珠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
“你说谎!”
“我骗你作甚?”陆沉珠轻笑道,“这些东西一看就十分昂贵,根本不是我的,而且请问你和信中的我来往时,信件是寄到何处的?”
何记淮的心隐隐颤抖,“自然……是你陆家在淮阴的别庄。”
陆沉珠淡淡摇头:“我实话告诉你,我这些年从来都不在淮阴的别庄里,陆学屹夫妇知道,淮阴别庄里面的下人们能作证。”
“你、你不在淮阴别庄又在哪?!”
“我一直跟着师父到处游历,行医救人,我救过的那些人也能作证。至于丞相府为何对外宣传说我在淮阴别庄,嗯,只怕是要面子吧。毕竟一个野丫头是没资格加入簪缨世家的,更没资格加入皇家。”
上京府尹:“……”
这陆大小姐可真行啊,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望着陆沉珠寒似冷泉的双眼,何记淮一颗心如坠冰窖,一个荒唐的,几乎让他窒息的念头浮上脑海。
那就是……陆沉珠没说谎。
她根本不爱他,这封信里面承载的一切,都是有心人做出的……一个荒唐的阴谋。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骗他?
为什么要给他编织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美梦?
不……
或许这个人唯一的目的就是,陷害陆沉珠。
何记淮突然想起关于陆沉珠的一切“流言”,说她水性杨花倒贴白守元,说她厚颜无耻百般勾引别的男子,说她不学无术对下人动则打骂,说她气病了丞相和夫人等等……
何记淮越想越心惊,可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是其中的一份子?!
他也在她苦难之时,狠狠踩了她几脚。
何记淮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眼神呆滞,一动不动。
陆沉珠没兴趣看他,只道:“大人,请您定夺。”
上京府尹倒是想定夺,可现在还差最后一点证据,看着时间,陆丞相也该到了。
他起身整理衣物,准备迎接陆学屹。
不过一炷香,陆学屹果然气急败坏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何记淮,还有站在一旁的陆沉珠。
他认得何记淮,正是家中请来的小大夫,经过他的治疗,他夫人的病都好了不少。
所以陆沉珠是真的不满意他们对陆灵霜“宠爱”,想阻止小大夫给他夫人治疗,以此……谋害自己的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