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嘟着嘴，泫然欲泣：“你别哄骗我，我知道你又想像千年前那样，弃我而去了。”

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婉宁推测菲菲应该是与前世的青影仙子签订了灵魂契约，青影仙子死后，菲菲忠心护主，前往地球寻找自己的主人。

听菲菲这么说，婉宁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是什么样的感情，能够令她抛下自己所爱的人，义无反顾地前往另一个世界呢？

菲菲为了自己，牺牲得太多太多了！

“傻瓜，”婉宁带着鼻腔，手指缓缓抚摸着菲菲的长发，“就算不再是主仆关系，我们也依旧像从前那般心系彼此，依旧是彼此最亲密的伙伴。”

婉宁劝了菲菲许久，两人促膝谈心，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菲菲才算是答应，解除契约。

契约解除非常的顺利，那一刻菲菲觉得无形中少了一层枷锁，这本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但同时，也少了那种亲密的羁绊，她不由难过地哭了起来。

婉宁也是心酸不舍，却仍强作笑容劝道：“别哭了，狼王对你真心实意，以后和他好好做一对神仙眷侣。想我的时候就去找我，等我办完那些琐事，等我们的修为提升上去，日后咱姐妹俩踏遍三千小世界，一起纵横宇宙，领略世间别样风景……”

“呜——”菲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不能说谎哦，我等着你……”

狼王玄衡看见这一幕，对婉宁充满了感激。若是菲菲知道自己逼着许婉宁与她解除契约，她一定会恨自己的吧？

许婉宁的这番说辞，合情又合理，菲菲心里应该会好过一些。

辞别狼王和菲菲，婉宁回到了冥殿。

墨源一袭白衫，双膝盘坐正在修炼，感受到婉宁的到来，缓缓睁开了眼睛。二人四目相对，只见他白衣胜雪，眉眼无双，如同芝兰玉树叫人移不开眼。

脸还是这张熟悉的脸，只是多了些许以前所没有的韵味，眼里也多了些她读不懂的深沉。

婉宁突然为自己昨天莫名其妙的情绪感觉好笑，看着墨源眼里那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任性了。

一直以来，或许她害怕的，逃避的，不过就是感情二字。害怕自己会陷入感情，害怕自己会产生依赖，会变得像那些为情所困的女人一样。

可是看到狼王与菲菲的浓情蜜意，再看到墨源眼里的深情，婉宁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爱情吗？不去爱，怎么知道最后会如何？

“轮回镜呢？”

墨源微怔，随即勾唇微笑，霎那间仿佛百花齐放，冬日暖阳般，婉宁突然想起了风光霁月四个字。

轮回镜悬浮在半空，婉宁深吸了一口气：“我准备好了，来吧！”

墨源缓缓颌首，唤出镜灵，目送着婉宁消失在原地。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双手竟隐隐有些颤抖。

冥君蓦然出现，望着婉宁消失的地方，幽幽叹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并不会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