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发出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林耳摸着脑袋，被顾贺正经的模样镇住，对方往常深邃却平淡的眼睛这会儿像是会说话一样，看得人脸红心跳。

林耳移开目光。

“咳咳，你是在装可怜吗，你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我不仅要发辟谣贴澄清贴，我还要发官宣贴……”

哦，说顺口了。

林耳目光咻的一下，看向单膝跪地的男人，果然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似有些不敢置信。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你在担心什么？”

她能感受到对方藏起来但时不时还是会倾漏出来的害怕和恐惧。

在这段感情里，顾贺很自然而然将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任由安全感随着情感的小船游游荡荡。

他就像是船上的帆，被风吹得啪啪作响，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上面。

只等着作为船手的她取下来。

她看得透透的。

就比如现在，她不过是说了要官宣几个字，对方激动得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我怕，我是在做梦。”

顾贺倚靠着沙发脚，将脸凑近林耳的腹部，埋首其中，淡淡的清香抚去他的焦虑，闷闷的声音隔着衣物传出来。

“从小到大，我所拥有的东西，都会离我而去，有人说因为我是灾星，我活该孤苦，我不配被人爱。”

林耳：“谁这么缺德？”

顾贺被逗笑，抓着她的手捏了捏。

“我母亲是顾家独女，外公将她养得很天真，轻易被人骗了。外公没办法，只能妥协我母亲的哀求，给她和方浩办了婚礼。母亲怀我的时候，摔下楼梯，难产而死，外公把我养大。方浩大概是不甘心到头来一场空，在我十岁的时候，他开始介入顾氏，在外面养人生孩子，给外公下药以及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