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野,我爸爸现在怎么样?”蔡好好着急地询问道。
“你爸爸现在依然昏迷,还在抢救。”
“那有没有好一点?”此刻任何一点小确幸都能够让蔡好好感觉出来些许的宽慰。
“放心吧,会好起来的。”刚刚赶到的胖子张轻轻拍了拍蔡好好的肩膀,满是怜爱地安慰道。
蔡好好自己独自走到一个墙角那处冷清昏暗的背光处,骤然蹲下,抱起了膝盖,大哭起来。
她就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突然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整个瘦弱的身体都随着哭泣而不自觉地搐动着,一声声压抑的、竭力克制的彷徨与脆弱,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蚕茧,散布在纷乱的空气中,织出一幅无限伤感的凄惨画卷。
她在哭自己,在哭蓦然间可能消失了的亲人,哭她心中的美好被瞬间分割的支离破碎,哭她的茫然不知所措,哭她现在所面对的一切的一切。?
“好好,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胖子张蹲了下来,轻声地安慰着蔡好好。
“是啊,好好,你也不要太难过。很多事情也不是你能够控制的。还是要坚强一些啊。”辛野走了过来,想要让蔡好好轻松一些。
这个时候,蔡好好稍微抬起了头来,她的眼圈红红的,嘴唇被牙齿咬得有一些泛白,泪珠随着她时不时的抽噎而滚落下来。
“辛野警官,我爸爸是不是真的像那些警员说的那样,在贩卖人体器官?”
辛野手臂环抱在胸前,表情相当的耐人寻味。
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呢?
根据目前所有犯罪嫌疑人的供词,这个爱民外科医院的院长蔡靖确实是在和亚塔莫德中央监狱十四监区的副监区长江康平合作,两个人的合作应该是已经持续了非常多年。
辛野猜测,在这一场漫长岁月的合作里面,前期的史珍香一直在充当着麻醉师的工作,无论在监狱医院,还是在外民外科医院的地下医院,因为有能释放乙醚的超能力者的参与,不需要申请麻醉剂就能实施手术,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这也是这个地下机构之所以能够存活到今天才被发现的一个重大的原因。
作为一条完整的产业线,江康平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供货商,这也印证了之前石立果告诉自己的,所有进入严管大队的人,很少有活着回来的传闻。
根据监狱医生邵弘文的供词,所有的上家需要的器官,都是通过蔡靖的通知,才被监狱里面的合伙人所知,然后监狱医生邵弘文会根据之前监狱犯人的体检报告,调出一些符合条件的犯人档案。
一般来说,被调出来的犯人都是这辈子没什么可能会再一次离开亚塔莫德中央监狱的重刑犯。
之后根据江康平的筛选结果,那个不知名的犯人就会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被带去严管大队接受“改造”。
而严管大队的大队长崔明会在必要的时候,带着监狱医院开出来的保外就医的证明,在夜黑风高的夜晚拉着被麻醉的犯人去往爱民外科医院就医。
蔡靖启动紧急手术的非正常流程,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通过医生邵弘文和麻醉师段芝瑶的协助,摘取犯人必要的器官,然后让其在昏沉中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