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进屋前还欢喜的明喜哭哭啼啼的出来,王简不用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灭绝人伦亲情的做法。
孔子讲仁爱,是建立在血缘亲情上的,先要爱自己的家人,才能爱天下人,并且要有区别,分彼此,就像你不可能把别人的父母当作你的父母那样去爱。
可虚度为了追求所谓的大爱,却要断绝人间最宝贵的亲情。
这算哪门子的普度众生?
王简想不通。
他怒气冲冲的冲进屋道:“老和尚,你也太狠心了,这可是你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受这份罪,你忍心吗?”
虚度的脸上丝毫不见愧色,他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本就四大皆空,何来忍心不忍心之说?”
“哼,笑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成佛的和尚难道是好和尚吗?读书人想考中进士,和尚想要成佛,这是人欲,本无可厚非,可你们为了自私的虚妄理想,枉顾亲情,太他娘的该死了!”
王简在外面等了会儿,静下心来一想,感觉自己从进了山门那一刻,就被灵岩寺的和尚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被算计,现在他回过神来,一来不爽,二来也为小尼姑打抱不平。
虚度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也不争辩,他道:“皇上若想要寻得修复帝魂的心法,请好生照顾好明喜,阿弥陀佛。”说完开始低头诵经。
虚度不接茬,这架就吵不起来了,王简只能道:“修复帝魂的心法到底在哪啊?老和尚,说了半天,你倒是告诉朕啊!”
“妈咪妈咪哄~”
“...”
“快看...屋子着火了,快烧到大雄宝殿了!”
“...”
不管王简再怎么问,虚度也只是面墙低头念经。
“不可说你倒是早说啊,勾完人就不说了,靠。”王简内心鄙视道。
他见虚度不搭理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带着明喜走了。
明喜三步一回头的跟着王简。
虚度这才转身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终于留着泪喃喃道:“孩子,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了,是爹爹对不住你!”
一路上,不管王简怎么逗明喜,她都红着脸不说话,更不要说从她口中套出修复帝魂的心法。
如果不是临行前她跪着给虚度老和尚磕了一个头,说了一句“爹爹保重”,王简都还以为她是个小哑巴。
行到半山腰,突然山谷里又响起了钟声,只听一个声音传来:“恭送佛主”。
而后便是无数和尚尼姑诵经的声音。
三人回到秋柳园,天色已经很晚了。
王简刚进园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有个鬼影跪在一个角落里,鬼影的面前堆着一个小土堆,它正在烧纸钱,边烧纸钱边沙哑着嗓子哭,哭得真个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王简以为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他赶紧后退几步:“明喜,快,你快去做法收了它!”
明喜傻傻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只会诵经念佛,哪会什么降魔伏妖啊。
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是皇上。
他立刻跑了过来,抱着皇上的大腿就是一通哭诉,顺便把口水鼻涕都蹭到皇上的身上。
“皇上,你要替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