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男见她跟个机器人似的,脸上顿时浮现怒容,心中怒火中烧,之前压抑的火气再也遏制不住,蹭蹭地往上冒。
“妈的!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你玩我是吧!”黄毛男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手中的高脚杯一摔,空出的手一把抓向了她的脖子。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染尘缨以一种比他更快的速度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腕,随后被钳制的手腕一个翻转,轻松挣脱了对方的桎梏,并且化被动为主动握住了黄毛男的手臂上方。
随后,她双手一个用力,往下一按......
“砰——”
黄毛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按在地上,双膝跪在染尘缨的面前,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响声。
“啊——”
黄毛男脸色一白,疼得痛呼出声,高声大叫,声音延绵持久。
酒吧嘈乱,然而酒吧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看好戏的人,往往事情一旦发生,就立刻有人围观,然后就像是传播瘟疫一般,很快就会聚集了一群人在这里看戏。
本来人们聚在一起是打算看看那个小姑娘最后会如何无奈妥协,一个个色眯眯的家伙打量染尘缨的目光毫不掩饰,简直恨不得她被人给弄哭,然后对着那黄毛男求饶。
可此刻看到黄毛男被强制按压下去,尤其是在跪下之后发出的那清脆的响声,在这乱糟糟几乎听不见人说话的酒吧居然还能够听清楚这声音,别说是看着了,听着都疼。
所有人顿时脊背一寒,尤其是刚刚那些肖想染尘缨的男人,此刻更是艰难地吞着口水,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为黄毛男鼓掌叫好。
“事不过三,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你都没有好好把握,此时此刻,你也怨不了我!”
染尘缨笑眯眯地说完,接着双手一甩,像是甩垃圾一般将黄毛男扔到了一边,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似乎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黄毛男被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丝毫没有听清楚染尘缨在说些什么。
疼痛顺着腿部蔓延到大脑,刺激地大脑一阵阵地眩晕,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简直是钻心一般的痛,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后黄毛男抱着双腿,直接疼地受不住,晕过去了。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以前看电视都说“疼晕过去”,可现实真正看到,给出的观感不一样,这一幕简直在刺激着所有人的大脑,全都惊愕了。
还有那双腿,因为黄毛男穿的是短裤,清晰的看到,膝盖以下全都肿了,红彤彤的,跟红烧的猪蹄似的。
染尘缨拿着白色的帕子擦着手指,淡淡地瞥了眼地上宛若死狗般的黄毛男,眸中划过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鄙夷和厌恶,转瞬即逝,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再抬起头时,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淡然若水的笑容。
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每一个和她对上视线的人,不论男男女女,都十分慌乱地吓得赶紧转移了自己的视线,生怕让这个看上去好欺负实际上手段狠辣凶恶的小姑娘给盯上了,然后变成和那个倒霉的黄毛男一样的下场。
不远处,一个男人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微微眯了眯眼。
“这丫头身手这么好,不会是那些狗吧!”他说道。
旁边摇晃着红酒杯的红毛男人笑了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染尘缨,轻嗤一声:“也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初中都不知道毕没毕业,也值得你这样恐慌?”
他说着,又将目光定格在染尘缨身上,啧啧说道:“这小丫头拳脚是不错,不过估摸着也就是因为从小学习的缘故,那个黄毛就是个外强中干的,随便手上有点儿功夫的都能轻松解决,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再说了,这次交易没几个人知道,那些疯狗知道的顶多是咱们放出去的假消息。”
“你确定,今天那些疯狗没来?”之前那个男人再次问道。
“放心吧,这次消息隐秘,那些疯狗放过来的线知道的都是假消息,绝对万无一失。”红毛男人缓缓道。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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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尘缨将那擦拭手指的手帕随手扔到了那男人身上,见到周围围了这么多人,正欲离开,突然感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在暗中打量着自己,扭头看去,却也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眯了眯眼,脸上表情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后,便转身朝着吧台走去。
在她转身后,后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似乎有人说要拨打110和叫救护车。
她对此也没有多加理会。
吧台的调酒师小哥都被刚才的事情吓傻了,见到一脸笑意的染尘缨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吓得浑身一僵,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活动了。
“您好,我想请问您,天阳花园小区在哪儿?”染尘缨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调酒师小哥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屏蔽了声音,只能看到面前少女一张一合的唇瓣,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好意思,您在听吗?”染尘缨心中也明白是自己刚才的举动将对方吓傻了,朝着他的眼睛挥了挥,语气尽量放得温柔和缓一些。
调酒师小哥这才蓦然回过神来,有些发愣地看着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大显神威的小姑娘,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才说了完整的一句话。
“客人,您......有什么事吗?”
染尘缨再次耐心地重复道:“我想请问,天阳花园小区的位置在哪儿?”
“天阳花园?”调酒师小哥一愣,没想到对方是问路的,却也不敢怠慢,赶紧将位置以及所需要的路程长远说了一遍。
因为天阳花园小区离这里不远,所以,虽然那里是富人区,可他还是清楚位置的。
染尘缨静静地听着,等到对方说完后,才道:“谢谢!”
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突然有一阵嘈杂声传来。
“卧槽,谁动的我兄弟,不要命了吗?”一个男人十分张狂地大喊大叫。
因为这破锣嗓子的声音太难听,简直突破了人类声音的下线,引得染尘缨不由得侧目看了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那个男人像个疯狗似的拿着个棒球棍随便指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