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与齐国交界处灵州城城主府,一众将士群臣激愤,居中的谢拓疆面色深沉,看不出他的想法。
“大将军,元帅被北原穆尔那小儿所害,生死未卜,我们离东面战场最近,完全可以直接调一支兵过去支援!末将请命,出兵北原!”一个年轻将军慷慨激昂道。
立即有人符合,“对啊,就算是皇上想调兵也肯定从我们这里调。周围的守军只有我们离的最近。大将军,咱们出兵吧!现在老将军状况不明,那穆尔小儿肯定会趁胜追击,我大兴东面危矣!东军危矣啊!”
“就是!现在齐国元气大伤,我们这么多人,就是分两支兵去北原也绝对不影响大局!”
“大将军,出兵吧!”
“大将军,东面的军队需要咱们的支援!”
“是啊,大将军!”
谢拓疆面沉如水,“诸将难道不知道没有皇命,绝对不可以轻易调兵,哪怕是一兵一卒!”
“但是也有一种说法叫做事急从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皇上英明神武,自然能够明白大将军忠君为国的一番苦心。更何况老将军还是大将军的生父,即便是后来有所责怪看在这一点上皇上也一定能够……”
“军中无父子,这一点,还要我来提醒诸位?”谢拓疆不为所动,沉声道。
“可是大将军……”
那将军还想说话却是被谢拓疆打断,“吕斌,你身为我军中少校,却不能以身作则。服从军令是军人的天职,你现在不适合留在战场,这一次押送欧阳少鸿回京就由你去带队。”
“大将军,我错了,我不要回京。这时候正是兄弟们为国杀敌的时候,我不回京!”吕斌急了,激动说道。
谢拓疆瞪向他加重了语气,“怎么,你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明明谢拓疆和他的年纪一般大,但是这威势却让吕斌只得瘪了瘪嘴,无奈道,“是,末将领命。”
“大家不要说了。我们现在是讨伐齐国的征齐军,齐国战线的调动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跟我提。但是与齐国战场无关的事情,就不是诸位应该操心的范围。你们凭什么觉得齐国已经元气大伤?就算抓到欧阳少鸿,只要有欧阳烨在,齐国就还是那个齐国。但是现在,确实如你们所说,谢元帅受伤了,东面军的战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可愈是这个时候,大家更应该沉下气,不能自乱阵脚。”谢拓疆沉着脸把一众将士都训了一遍,摆摆手道,“还不回去操练?都下去。吕斌留下。”
一众将士被谢拓疆训的不敢吱声,虽然这位大将军年纪轻轻,但是他从小就在战场,历经百战,经验丰富,在军中的威信丝毫不亚于他父亲。
众人低垂着头鱼贯而出,有和吕斌关系好的还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大将军说的这些道理大家都懂,但是老元帅打了一辈子的仗,这军中有一半的人跟过老元帅,还有些就直接是谢家军,对于老元帅的感情可想而知。
如今老元帅生死未卜,众将士自然担心。
“大将军,您要打要骂就直说吧。”待众人走了之后,谢拓疆不说话,吕斌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哭丧着脸说道,“反正我都被您赶回京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倒霉的。”
“怎么?吕斌,你是轻视这一趟差事?”谢拓疆皱了皱眉头。
吕斌苦着脸道,“末将不敢。不过这种事情,大将军您不如换个人吧。”
“多少人想着献俘回京风风光光,怎么你还偏偏不愿意?”谢拓疆道。
吕斌立即来了精神,“末将只想打仗,不想回京。如果别人觉得风光就让他们风光好了,我就想在前线,为国杀敌。咱们当兵的在京城那不就等于把刀收进了刀鞘当摆设吗,只有战场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才能发挥我们的作用。”
“这样看来我这个人没选错。”谢拓疆赞赏地点点头,“这一次不是普通的献俘。欧阳少鸿是欧阳烨唯一的儿子,更是齐国的太子,他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但是现在我们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就是严刑拷打也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虽然是献俘,但其实是给皇上送情报。我相信以皇上的圣明,一定能够得到很多正确的消息。而这些消息,将来对我们和齐国的作战一定很有帮助。”
听谢拓疆这么一分析,吕斌的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慎重的点点头。
“属下明白。这样看来,齐国肯定会想尽办法救走欧阳少鸿,属下一定会严密看守。”
谢拓疆摇摇头,“不,在大兴的地盘救走一个敌国太子,欧阳烨没这个本事。但是想让欧阳少鸿不能开口,除了救他,还可以杀了他。”
“大将军,难道说……”吕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欧阳烨会派人刺杀欧阳少鸿?不会吧,这可是他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