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力斗凌云大阵,打得端是酣畅淋漓,就见两条人影往来飞舞,几如蝴蝶在花丛中穿插来去。眼见阵仗变换源源不断,师正源一声长啸,双臂展开,凌空一扑,如一头硕大的兀鹫一般,拼着背后受伤,一剑冲着巽位的三人刺去。
袁枚斐顾不得攻向自己的棍棒,急忙舞起长鞭为丈夫护持,只听得“啊”“啊”“啊”三声凌厉惨叫和几声闷棍响,跟着有三人被师正源提起来扔向凌云阵的坎位。
这次事关生死,师正源下手没再容情,三人就算没当场毙命只怕也活不了多久,坎位上的人没料到攻过来的是自己的兄弟,不由失声惊呼,一时手忙脚乱,生怕误伤了兄弟,凌云阵立时出现了松动。
就在这一瞬间,袁枚斐双手连扬,几十枚金针倏地飞出,只听得惨叫声不绝,虽然金针被阵中的人打飞了不少,可毕竟阵仗出现了松动,到底还是有不少人中招倒下。
师正源和袁枚斐二人不等凌云盟的人把阵从新布好,两人身子陡然从平地拔起,犹如两支利箭一般向墙头扑了过去,跟着几纵几翻,终于越出墙头,不见了踪影。
凌云盟的人大惊失色,钟繇浑身已痛的站不稳了,挣扎着要出府去追,徐治功忙抢过去扶住他,劝道:“不行,你中了师正源那一掌,必须卧床休息,否则非病一场不可,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吧。”
钟繇整个人都委顿不堪,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了下去,却强自打着精神吩咐道:“众人听令,要听从徐副总管的命令,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
或许是因为钟繇在凌云盟中虽无具体职务,却是凤夷吾身边最信任的人,他一开口,众人皆俯首听命,徐治功即使知道今夜抓住灵轵二老的希望渺茫,可为了安慰钟繇,还是迅速做了安排。
“凌云盟众兄弟听令,留下二十人照顾受伤的弟兄,其余人全部出府寻找。立即找晏大夫来,给受伤的弟兄治伤。”
“不用找了,刚才打的那么热闹,吵得我连觉也睡不好,就过来瞧瞧,好家伙,咱们伤了这许多人连人家一根毛都没留下,这次凌云盟丢人可丢大发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邋遢男子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一身灰色的长衫明晃晃的,一看便知至少有一个月没有换过了,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顶在脑袋上,睡眼惺忪,口中的话却几乎把凌云盟的人足足气了个半死。
徐治功不满地瞪了那人一眼,可并不敢发作,他也是盟主亲命跟来雒邑的,他有时真想不明白,盟主身边总是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人,就像这个晏婴,全然不懂武功,说话做事没半分正形,就是医术厉害而已,偏偏盟主对他信任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