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哥哥,你为什么自愿被那个伏夔擒住呢?”扶罗大惑不解地问道。
甫君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怎知我是自愿被擒?”
“围困咱们的人虽多,咱俩全力往外冲,也未必便不能如愿,而且我听你先前说话,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可最后被擒时的那句气话更像是在做样子,我不明白,眨眼之间你就变了主意,让那群混账把咱俩关在这么一间脏屋子里。”
扶罗不满地撅着嘴,嫌恶地打量了一番两人身处的这间只有十尺见方的小屋子,地上墙上满布着重重灰尘,墙角上层层叠叠的蛛网一直蔓延到地上,还有几只蜘蛛在网上爬来爬去,一看便知这屋子都不知有多久没有人住过了。
从乌弋北来大周的一路上,扶罗经历过不少苦难,也住过荒郊野外的破庙,可从来不曾待过这么肮脏的地方,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在甫君凌的身边,她不由自主地娇气起来了。
甫君凌爱怜地望着她,柔声哄着她:“罗儿,忍忍吧,伏夔大哥把我们关到这儿来,自然有他的用意。”
“用意,他有什么用意?”
“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伏夔大哥是不会出卖我的。”甫君凌的话中透着无比的信任,“他在命人把我俩抓起来时,背着众人给我打了个小手势,就是那个手势,才让我肯定他是有苦衷的。”
扶罗越听越糊涂,单凭一个手势就能这么相信对方?除非,除非那个手势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这手势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他想通过这个告诉你什么?”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陛下命我和伏大哥为乾王伴读,伏大哥自幼受伏丞相教导,性情沉稳,比我们两个只知淘气的小皮猴是强远了。
有一次乾王吵着要去御花园的树上掏鸟窝,我经不住蛊惑,也跟着一道去了,伏大哥怎么也拦不住。结果乾王从树上跌了下来,摔伤了腿,陛下大怒,要重重惩罚随侍的人,伏大哥硬是替我顶下了所有的罪,被打的皮开肉绽,几乎差点没了命,而我只不过被申斥了一番。
我去探视他,见他伤的几乎没了半条命,伤心地哇哇大哭,可他明明痛得厉害,却还是不停地安慰我,当时他话都说不利索了,就是一直在打这个手势,告诉我,不要难过,事情都会顺利过去的。”
原来如此,扶罗霎时就明白了,那一刻伏夔的手势想必也是在暗地里告诫他要暂且忍耐,事情会顺利过去的。
可是,如果伏夔心怀叵测,只是利用这个手势欺骗甫君凌就范,那岂不是上了他的当?
扶罗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甫君凌却像是早就猜出她会这么想,主动说了下去:“其实就算咱们成功冲了包围,以后只怕也会被更多的人围追堵截,而且会惊动更多的人,到时想对付我们的人会给我和爹爹安上更大的罪名。倒不如束手就擒,还能有一丝生机可待。”
扶罗不再纠结这些事,倒是对这间屋子怨念颇多,“大周的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脏的一间屋子,平日里都没有打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