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且昌看向萧摩柯,萧摩柯还没说什么,就听宇文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这里的事还不是左贤王说什么便是什么,廊下的这群大臣不就是左贤王做主请来的吗?”
扶罗原本对宇文瓒的两个儿子并无好恶之分,可如今一听宇文昉的话,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反感,亲生父亲死了,没见有多难过,反倒夹枪带棒地讽刺大臣,再看看一脸悲戚的宇文翽,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昉儿,莫胡说!”单淑妃慌忙斥道,“你父皇驾崩,照例自然要召群臣商议他的身后事,左贤王做得很对!左贤王,昉儿还是个孩子,你千万莫与他一般见识才好。”
萧摩柯微微一低头,脸上神色如常,对宇文昉的挑衅之语毫无半分芥蒂。
“左贤王对父皇肝胆赤诚,天下人皆知。父皇生前曾以贤王比萧相国,常言道左贤王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这里的事,自然也是以左贤王之命是从。”
这个左贤王有这么大的威望?扶罗奇怪地望向甫君凌,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萧摩柯在大周朝堂上是个特殊的存在,甫君凌想起小时候常听母亲说起,萧摩柯自幼年起就是先帝和宇文瓒两兄弟的好朋友,先帝起兵夺取大燕政权时,萧摩柯便鼎力相助,后来先帝暴毙,朝局动荡不稳,也是萧摩柯主动出头支持宇文瓒,才彻底稳定了大周局势,不致为心怀叵测的人左右。
也是因为这些缘故,萧摩柯在大周两朝都是皇帝最宠信的臣子,在大周的地位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般说来,这样的人在朝中往往会受人嫉恨,可萧摩柯是个例外,他行事公允,且从不以势压人,他的族人也几乎没有人因他在朝中任职,这使他说话的分量在朝中也愈发重要,朝中臣子隐隐以他马首是瞻。
此时众臣也将目光投向萧摩柯,他略略思索后,便对众人说,“历来大行皇帝的丧事,都是由下一任皇帝来主持,陛下生前并未册立太子,依老臣愚见,今日重臣皆在此处,一起商议从二位皇子中选出一位,由他来主持大局便是。”
大周朝堂上的人历来服气萧摩柯,听他也这么说,纷纷附和,都赞同在两位皇子中选立一位继任皇位。
连且昌也附和道:“左贤王说的有理,既然各位同僚都赞同迎立新君,连某自然也乐见其成,何况国不可一日无主,有了新君,就不会像现下一盘散沙,也可尽快调查大行皇帝为何人所害,以致晏驾。”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扶罗暗中点头,她以前曾听母亲给她讲过汉人朝廷的立储,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目睹,以她看来,宇文翙虽然年纪小,但是比他那个哥哥可强多了,更适合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