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沉落西山,天空却依然明亮如白日,北府军营寨中扬起冲天烈焰,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红了灰暗的苍穹,狰狞的火舌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营寨内的所有物事,漫天遍野的火海里传出无数人哭天抢地的惨叫声和嚎叫声,即使在双方激烈交战的战场上竟然也无法被遮掩,在旷野中令人神魂俱颤。
甫君凌和扶罗相互对视,明白大燕军确实中了北府军瞒天过海之计,当真以为北府军只留了中军守寨,其余人马悉数被派去围追堵截狐奴军去了,于是举全军之力来强攻营寨,留守的中军拼死抵抗,在其余人马绕道回来后从预先挖好的地道内偷偷撤了出去,撤出后却把地道的出口牢牢地堵死。
大燕军自以为已经攻下营寨,于是大摇大摆地占了营寨,不过到底也是留了几分心,只派了五万人马进驻。可是大燕军一进入,前后左右四军就包围了营寨,并引燃了营寨中早就隐藏好的引火之物,大火顷刻间就蔓延至各处角落,大燕军无法冲出营寨,只能被活活烧死。
“太好了,这把火烧死了那么多大燕军,哼,也该让他们尝尝随便入侵他国的苦头了。”扶罗拍手叫好。
“只是可怜了那些战死的兄弟,尸体也要一并在这场火中被焚为焦炭,实在令人心痛。”甫君凌黯然道。
此时北府军营寨中的火越烧越旺,困在火中的军士拼死外冲,可是营坚寨固,又被北府军团团包围,根本无法突围而出。而大燕军则派出了最精锐的铁骑来营救,北府军前后两军接住,双方陷入苦战,一时竟难分胜负。
孙敖曹对四人嘱咐道:“少帅、扶罗姑娘、伏公子、呼延少将军,少时玄甲营会冲入大燕军中,请四位务必留在末将身边,以策安全。”
四人闻言相互打了个眼色,点点头,甫君凌轻声道:“孙叔叔尽管放心便是了。”
孙敖曹转身对宋平打了个手势,宋平从怀中取出发炮令,点燃了阴线急急抛向空中,砰的一声响后,银白色长戟现身半空,半盏茶后缓缓消散在空中。
玄甲营众将士立时鼓噪而出,冲向战场中的大燕军,甫君凌、扶罗、伏夔与呼延昭趁孙敖曹不备,也随众军士杀出。
玄甲营将士宛若一大股从地底涌出的黑色潮水,冲入了拼命压向北府军的大燕军中,竟硬生生地把敌军拦腰截为两段,首尾无法相顾。北府军前后两军立时与玄甲营合围,好似扎成了个硕大的口袋,将一半大燕军牢牢困在其中。
说起来,这是北府大燕两军首次战场上正面相迎,双方卯尽全力强攻,论战力,北府军确实高出一截,可是大燕军人数占优,虽说已经损失了五万人马,可仍是多于北府军,双方无法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只是一味苦战不休。
北府军前后二军不断向大燕军猛扑,而玄甲营则是全力阻挡大燕军的进攻救援,营中军士按照素日里的操练,以三人为一组,其中一人手执长刀,专门砍去敌兵的马腿,另一人手拿长枪,对付马上的敌军,剩余一人除了护卫两外二人,敌军一旦落马,就负责除掉他,这阵法北府军操练甚是熟练,在战场上自然所向披靡。
甫君凌四人冲在了玄甲营的最前锋,甫君凌与伏夔手执长刀,使出地蹚功夫,照准马腿狠狠砍去,呼延昭手中一柄银色长枪,舞成了一朵白花,枪锋过处,马上的敌军无不落马,甚至有人欲从背后偷袭甫君凌二人,也被他一枪挑开,远远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