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姑娘,你真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聪明的了!”伏罗自小不服别人,尤其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姑娘,可现在却诚心实意地佩服尹惊鸿的本事,这个是她没办法比的,跟着对伏夔道:“伯卿兄,你可比得上你的未来夫人么?”
伏夔没有作声,只是呆呆地看着尹惊鸿,好似傻了一般,伏罗的话他好像听见了,又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伏罗见他这般傻相,偷偷与甫君凌相视一笑。
尹惊鸿从来没有被伏夔这样注视过,一时间耳根羞得通红,只得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带,心中却缓缓沁出了一股甜蜜,顺势涌遍了五内。
云梦泽莺莺呖呖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日是拜月佳节,承蒙诸位青眼捧场,光临语莺斋,小女子不胜荣幸,为了让众人玩的尽兴,小女子还准备了自己新新酿制的梨花酥,馈谢各位。”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在场不少人都知道云梦泽乐曲大家的名头,却几乎没人知道她还会酿酒,许多人都甚是疑惑,还有性子直爽的直接就问道:“云姑娘,您还会酿酒啊?”
云梦泽眼波流转,白皙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各位不信,过会一场便知。”
众人轰然叫好,不想云梦泽接着又道:“小女子这酒,可是花了很大的气力才酿制的,可不是能平白无故就能喝的。”
众人面面相觑,听她这意思,这酒是不能白喝的,看来要付酒资才可,果然淳于秋大声道:“这个好办,我淳于秋从来不是白占别人便宜的人,云姑娘开个价即可,我决不还价。”
云梦泽冲淳于秋嫣然一笑:“淳于公子好爽气,小女子佩服,只是小女子绝不是想用这酒来赚钱,淳于公子只怕误会了。”
云梦泽这一笑,原本没有多美,比之尹惊鸿与伏罗相差甚远,可是她骨子里却有一股旁人远比及的娇媚,加上娇柔的话语声,竟硬生生让淳于秋酥了筋骨,他一时张口结舌,讷讷说不出话来。
云梦泽见他一脸狼狈相,不由扑哧一笑,继续对众人道:“小女子的要求很简单,既然有酒,不可无酒令,今日小女子想行的酒令是飞花令,不拘诗词歌赋,也不限韵,可规定的字要依次出现,能答得上来的人才有酒喝,答不上来的可就没有了。”
伏罗也听说过飞花令,好笑地问道:“飞花令不是应该是答不上来的才要罚酒喝吗,这位云姑娘倒是别致,竟把自己酿的酒弄成奖赏了。”甫君凌与伏夔也是连连摇头。
此时楼下登时走了一大片人,想来也是,今日来凑热闹的人中许多人根本就不识字,更没读过几本书,原本就是来白吃白喝凑热闹的,如今要弄这么文雅的事,还没了奖赏,是以直接就离去了。
云梦泽见状,也不尴尬,招手把老鸨叫了过来,那老鸨大约三十几岁,身着水绿色衣裙,手执同色帕子,一扭一摆地走过来,附耳在云梦泽嘴边听她说了几句,连连点头,跟着就去安排了。
老鸨命人在一楼添了许多案几坐垫,让站着地人都坐了下来,这样一来,整个语莺斋顿时感觉有序了不少。
云梦泽又语笑嫣然地对众人道:“因为客人过多,一会行令时难免嘈杂,难辨是谁在回答,那就以一几为一组,只要有人回答上来,整组人都有酒喝,大家看这样可好?”
众人万料不到还有这样的便宜可拿,自然是连连称好。
云梦泽见状也似乎甚是满意,又对大家娇声道:“既如此,今日是拜月节,就以月字为题来行飞花令,小女子在这里弹奏自己新谱好的曲子《少年游》,以为大家助兴。”
清丽柔和的琴音袅袅飘出,弥漫在整个语莺斋中,许多人听得正如痴如醉,靠西边窗有一人站起来,缓缓吟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