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有趣,母亲精明狡诈地令男子都惧怕,女儿却是这样一个草包,哈哈哈哈!”尹彦恭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哈哈大笑。
尹惊鸿白了尹贺弗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哥哥,在女孩子面前,你就不能守点礼仪吗?”
尹贺弗不耐烦地道:“你是我妹妹,扶罗是凌儿未过门的媳妇,都不是外人,何必去讲那些劳什子礼仪,真是累也累死了。”
尹惊鸿小嘴一撅,“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就是跟呼延昭在一起太久了,都得他的真传了。”
尹贺弗一咧嘴,冲尹惊鸿做了个鬼脸:“对啊,妹妹,你说的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就是跟你那个未婚夫在一起太久了,也得了他那套老夫子的真传了。”
尹惊鸿登时面红耳赤,嘴角却微微翘起,手指轻轻地绞着自己地衣带,低下头看着。
扶罗本来瞧着两兄妹斗嘴有趣,此时见尹惊鸿害羞,怕场面难堪,忙转换话题道:“尹大哥,连且昌的王妃很厉害吗?”
尹贺弗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可不是,那个女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当年右贤王这个位子本就是家父的,连且昌都放弃争夺了,听说就是她的一句‘骑虎容易下虎难’,让连且昌改变了主意,后来种种阴谋诡计,才替自己夫君争来了这个位子。
说起来,我倒是真佩服这位王妃,她可比连且昌有魄力多了,做事果敢决断,听说连且昌还担心陛下日后真的平叛后会反悔,她倒是从未担心过。”
当然不需要担心,扶罗心想,宇文翙有燕国人血统,三年前能继位不过凭借的就是一纸遗诏,即使平叛成功,诸多大周朝臣不敢再有异议,可到底私下疑虑颇多。
若反悔杀了连且昌,落人话柄事小,只怕会群起反抗,毕竟被他们视为精神领袖的左贤王在平叛中殉国,若再杀右贤王,政权会再度混乱。若她是淳于琬,也不会有这种无谓的担心。
这时,尹惊鸿打了大大的一个呵欠,对尹贺弗道:“哥哥,天都黑了,你还是快走吧,老是赖在妹妹的房间算什么。”
尹贺弗转头看一下还算明亮的天色,撇了撇嘴道:“不过才戌时,就忙着要赶人,走就走,若不是我想听听今日连君章又怎么作妖,才懒得来你这烟雨阁呢。”
“呸,臭哥哥,谁稀罕你来了?”尹惊鸿佯怒,不由分说推着尹贺弗的背就往屋外赶。
尹贺弗回头吐了吐舌头,乜斜着眼睛,做了个鬼脸,“难怪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这会若是你未婚夫婿也在这,肯定舍不得赶我走了。”
尹惊鸿恼羞成怒,双手用力一推,把他推出屋外,接着“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尹贺弗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着离去了。
扶罗在旁看着兄妹两人嬉闹,心中慢慢浮起一股暖意,不由地想起了自己远在乌弋的哥哥,虽然不是亲哥哥,可他从来都是把自己当成了亲妹妹一般疼爱,从没生分过。
尹惊鸿见扶罗盯着自己微笑着,原本就满是红晕的脸颊又红了一层,笑道:“我跟哥哥胡闹惯了,让扶罗姑娘见笑了。”
扶罗尽管已见惯了尹惊鸿的绝世美貌,可这般害羞的神情还是头一遭见到,不由呆了一下,心中居然浮现出了“我见犹怜”四字,随之就是一股自惭形秽之感。
尹惊鸿见扶罗呆呆地,好奇地问:“扶罗姑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