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侍剑忽然在一旁提醒道:“少爷,姑娘,楚茗来了。”
楚茗走到亭子里,对着两人行礼道:“少年,老爷请你跟扶罗姑娘去一趟。”
“归来堂”中,金莲花钮雕勾莲纹碧玉香炉中,袅袅的香气飘散在堂中,重重帷幔空空荡荡,堂中所有下人都被甫琛打发出去了,只余下三人端坐在堂内。
甫琛见两人坐好了,对他们道:“前几日,罗儿提到的连江派,我悄悄派人去查了,果然这派人中有人确实在给旁人做死士,只要出的价钱足够多便可。”
一个月前,扶罗飞鸽传书,把两个刺客的武功详细地向她师父灵轵双杰叙述了一番,询问到底是哪家那派的武功,半个月后,师父传来回音,说瞧着武功路子,倒像是久已不在江湖上走动的连江一派。
甫琛得知后,从北府军中挑出几名混过江湖的士兵,命他们想法子打听这个门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人给他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甫君凌马上追问道:“那这两人,是连家买的死士吗?”
扶罗笑了笑,“凌哥哥,以前我听师父说过,像给人做死士这种买卖,买家卖家不会直接见面,往往有中间人在其中牵线搭桥,其中一条规矩是中间人不得透漏买卖双方的信息给对方,这样就算死士被抓也只能供出中间人,无法供出买家。”
甫君凌不解地问道:“可是供出了中间人,只要抓住他,买家不也无所遁形了吗?”
扶罗无奈地摇摇头,这傻哥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看来不晓得江湖的规矩,“这些中间人,真正的身份往往神秘莫测,且背景来头都不小,很多官府拿他们也无法,即使知道了他是谁也不敢拿人,更何况,很多中间人的身份都是假的,即便被供出来也毫无用处。”
甫琛欣赏地看着扶罗,笑道:“这次巧了,有个士兵以前在混江湖时曾救过那个中间人一命,那人曾言道,只要能报答救命之恩,做什么都可以,是以破例说了实话,死士就是连家买的。”
“太好了,”甫君凌重重一击掌,“只要这个中间人肯站出来指证连且昌,那就到陛下面前告御状,我不信就凭企图谋害伏尹两家的罪名,还不能扳倒他。”
甫琛并不答话,反而问道:“罗儿,你说呢?”
扶罗撅嘴摇头道:“凌哥哥想的是很好,只怕没这么便宜呢。”
甫琛眼中的笑意更深,甫君凌却微微皱眉,“为什么?”
“凌哥哥,你不了解江湖上的人和事,像这种中间人,素来厌恶跟官府打交道,这次破天荒把买家供了出来,已经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他是绝不会再到管家面前来指证买家的。更何况……”
甫君凌豁然开朗,接过扶罗的话头道:“更何况,刺客全部自杀身亡,死无对证,单凭中间人一面之词根本就无法定一个一品贤王的罪,搞不好,反过来被咬一口,说诬陷当朝贤王,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扶罗撇撇嘴,嫌弃地道:“凌哥哥,怎么这么说自己啊,怎么我们是贼吗,应该说没逮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