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下来,扶罗偷眼看了下伏夔,见他一脸失望,知他也没想出刺客的来路,突然眼前一亮,对甫君凌道:“凌哥哥,你能把刺客的招式演练几招给我瞧瞧吗,兴许我可以问问我师父,查查他们的来历。”
甫君凌四下看了看,从窗边的书案上拿起一把折扇,对伏夔道:“伏大哥,借用一下。”
“请便。”
甫君凌闭目思索了片刻,突然挥舞折扇施展起来,伏夔与扶罗两人凝神注目,见他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凝重险劲,雄浑刚健,厚重酣畅,确实如他所言,这武功大开大合,可不知为何,扶罗总觉得这浑厚的招式中又有不少飘逸洒脱之处,倒是很难辨认其来历。
“我认不出来,”扶罗紧紧咬着嘴唇,轻轻摇头,跟着问伏夔道:“伏大哥,你呢?”
伏夔面上一片迷茫之色,显然也是对其一无所知,果然沉思片刻,他叹气道:“请恕在下孤陋寡闻。”
甫君凌也并没指望两人能有发现,把折扇放回原处,重新坐了下来,轻轻拭去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扶罗沉思良久,突然转头,严肃地对侍剑道:“侍剑姑娘,你跟雪雁最是要好,可知她平日里有什么怪疾,会突然疯癫?”
这几日,她已经数次被尹府地的人问过这个问题,如今见扶罗也这么问,认认真真地道:“回扶罗姑娘,婢子跟雪雁从小一起长大,从不知她有怪疾,也从未见她发疯。”
“那日的情形,你也在现场,你怎么看?”
“婢子也不知那天雪雁中了什么邪,突然就抄起果盘上的刀子就往小姐脖子上刺,力气大的离谱,婢子怎么也夺不下来,如若不是伏公子,婢子只怕也会被她刺死。”侍剑微微颤抖,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气,显然她确实被吓坏了。
扶罗拉过她的手臂,掀开衣袖,见她纤细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分明受伤不轻。
“你觉得她是中邪?”
侍剑连连点头:“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了,除了中邪,婢子实在想不出其它原因了。”
扶罗与甫君凌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件事闹得整个雒邑城沸沸扬扬,就跟先前淳于秋与师呼徵恶斗双亡一样,成了整个雒邑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同的是,许多人亲眼见识过尹惊鸿的绝世美貌,如今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都在感叹红颜薄命,很多人跟侍剑的看法一致,都觉得雪雁这个丫头是中了邪,以致在婚礼上失心疯刺死尹惊鸿后触柱自杀。
“那她的父母可有疯癫之症?”
“雪雁跟婢子不一样,她自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是老爷从街上捡来的。”
甫君凌听她越问越奇怪,还没等问出口,就听伏夔急急地道:“扶罗姑娘,敢问你是不是发现有什么蹊跷?”
扶罗并未回答,反而紧抿双唇,转头望向窗外,怔怔地出神,双臂环抱,伏夔见状,心中甚是着急,正想追问,甫君凌忙使眼色止住。
伏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只觉等了有一日那么久,扶罗才开了口:“人会突然发疯,当然有中邪的可能,可还有其他的可能。”
“其他的可能,什么可能?”伏夔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扶罗并未回答,倒是瞥了一眼身边的婢女,伏夔会意,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离开这屋子十丈,别让我看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