浈阳长公主微笑着,脸上神色甚是温柔,“那你娘亲跟我还真是相似,我当日也是春猎中遇险,为你甫伯伯所救,就被先帝指婚,嫁给了他。”
“当真?”扶罗好奇地问道。
浈阳长公主笑颜晏晏,扶罗见她如此推心置腹,也渐渐放松下来,“其实,娘亲不太愿意说她来乌弋之前的事,每次我问到时她总是轻描淡写说几句,后来我就不多问了。”
浈阳长公主善解人意地道,“每个人心底都有不愿为他人所知的秘密,既然不愿说,那肯定有难言之隐,相信你娘亲不是故意要隐瞒你。”
扶罗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其实我也不是父王娘亲的亲生女儿,是娘亲在去乌弋的路途上捡的,可二老从来对我都如同亲生,绝无半分生分。”
浈阳长公主倒是头一次听说扶罗的身世,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毫无半点自卑,知她所言不虚,她确实从来没有寄人篱下之感,看来她的父母确实对她疼爱有加。
“那你家中还有兄弟姐妹吗?”
“我还有个哥哥,是父王过世的妻子所生。”
“你哥哥多大了,婚配了么?”浈阳长公主刚说完,就不由笑道:“看我都高兴的糊涂了,咱们的夫余公主在五年前许给了你哥哥,我都快忘记了。”
扶罗笑着点点头,“夫余公主长得很美丽,人也和善,父王和娘亲都很喜欢她,夸她不愧是大周来的公主,一言一行都是极其谨慎端正的。”
浈阳长公主一听便听出了端倪,还想再问几句,就听车夫说道,“公主,夏阳门到了。”
浈阳长公主不好再问,“知道了。”
那白纱蒙面的女子当先跳下车,跟着扶罗也下了车,两人扶着浈阳长公主的手走下车,此时跟着一道来的一众丫鬟早就把马车围了个密不透风,外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一举一动。
浈阳长公主对着众丫鬟吩咐道,“鸣翠跟我一道去,其余众人就在这里等着。”
众人齐声答应,浈阳长公主头前走着,扶罗紧随其后,鸣翠跟那个女子走在后头。
夏阳门的守卫应该是早就得了吩咐,见是浈阳长公主,连问也没问,当即放四人进去。
长秋宫的正殿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皇甫曼卿坐在上首,次席上是浈阳长公主,扶罗陪在下首,再次是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扶罗细细辨认,原来是当初替皇甫曼卿挡下致命一刀的澧兰。
扶罗对这个女子颇有好感,觉得她衷心护主,是个难得的丫头,早前听说被宇文翙封了采女,还引来连君章的恼恨,幸好她不多事,受了委屈也不说,连君章见她一副小丫鬟的样子,地位又低,也懒得跟她再计较,这才算完了事。
浈阳长公主也对皇甫曼卿道,“皇后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错,我听说澧兰这孩子,因为伺候过陛下,被封为采女,可坚决不愿离开皇后别苑居住,还似以前一样,也不拿大,倒当真是个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