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点点头,阿史那一出帐子,扶罗就跟了上去,“阿史那姐姐,这个消息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包括娘亲。”
“我晓得,你放心。”
扶罗返回帐子时,见郅都正对邓禹说,“我总算明白方才先生的那句话了,原来先生早就猜出援军不会来了。”
邓禹摇摇头,“郅都王子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么大能耐猜出来,如果援军要来,只怕还有五里地就会派斥候来报了,结果福晋都到寨子前了,士兵还是只报了她的名字,所以我想援军多半没来。”
扶罗很恨地说,“乌弋都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了,各部还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真真让人寒心。”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郅都王子,恕我直言,你还没有你父亲的威望能令整个乌弋臣服,所以这几个部族不知你有多少能耐,所以他们的选择是一致的,既派了军队出来不彻底得罪你,又不敢把军队交到你手中,怕砸在你手里,他们在观望。”
扶罗听邓禹的话说得太过直白,不禁轻轻咳嗽了一下。
有些后悔教会郅都大周话,否则她来通译的话,必会说得婉转一些。
谁知郅都倒是由衷地点头,“邓先生说的是,这也是我一直在忧心的事情,请问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郅都王子不必心急,你现在需要的是一场胜仗,有了这个不怕那四部不服,你且耐心等着,明日单桓一到,自然见分晓。”
郅都突然说,“难道方才先生安排时,就只是对这个寨子里的人,并未计算援军,是否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
“郅都王子,我还是那句话,人什么时候都要先依靠自己,这才来的可靠。”
东方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了鱼肚白,天色缓缓亮了起来,郅都的中军帐中,众将军席地而坐,各人都不说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扶罗与邓禹坐在下首,邓禹一派轻松自在,还是在慢慢饮着奶茶,似乎从昨日起,他就喝上了瘾,扶罗说要想法子给他弄点茶叶都被他婉言谢绝。
扶罗则是偷偷打量在座所有人的神色,又看看坐在上首的哥哥,见他虽然极力保持镇定,可衣袖还是微微有些发抖。
也难怪,哥哥自出生以来,从没独立面对这么严重的局面,离开了父王,他还是需要多多历练才是。
“报大将军,”一名士兵冲进帐内,“单桓前锋距离营寨已不足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