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罗见帐内众将都不同意,而郅都都犹疑不决,心中极是焦急,她虽然也不齿三部的作为,可是她却极为赞同邓禹的话,如今见这个情势,她知道邓禹碍于身份不便多说,只有她来当这个恶人了。
扶罗蹭地站起身来,对郅都也对众将说,“哥哥,众位将军,邓先生的话是有道理的。各位想想,单桓如今是举全国之力来入侵乌弋,折损的那几万人虽然会对单桓实力造成了影响,可并没有损伤其根本。如果单凭我都密一部,绝对不是单桓的对手,必须倚仗其他几部。
现在东离部是摆明了要做壁上观,坐山观虎斗,指望他们已经不可能,如果我们再把其他三部拒之门外,那就真的再无援军了。”
郅都素来对扶罗的话很听得进去,她的一番话入情入理,尽管众将口中不说话,却都默默点头,郅都更是脸色变得越发和缓。
只有布尔泰小声嘟囔着,“可老子看到他们这番做派还是心中有气。”
“布尔泰将军,不光是你,我心中也是心中怒气难平,可是反过来想想,人哪有不为自己着想的?我们气其他三部不来支援,也是怕都密一部全部折进去,而其他三部也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
他们不知道哥哥到底能不能带领军队打胜仗,心中有疑虑,这才选择了观望。如果他们也跟东离部一样,那今日咱们连点后路都没有了。”
扶罗的话一说完,郅都马上不再犹豫,对众将说,“大家听好,如果其他三部来投,众将不得为难,更不许恶言相向,只要能并肩退敌,大家永远都是好兄弟。”
“是。”众将轰然答应。
“我还有一事,此事更不好开口。”这一次邓禹的脸上没了方才的坦然,反而是有一丝为难。
“先生不必这样,我说过,您在我面前,说什么都可以,实在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私下跟我提也可以。”郅都和善地对他说。
邓禹望着郅都,见他脸色坦然淡定,似乎已经猜到他想要说的话,却没有丝毫怪责,反而鼓励他说出来。
邓禹不再迟疑,对郅都说,“既然大将军都猜到了,我也不掖着藏着了,我想说,大将军千万别急着去推选新单于,等打退单桓后,众人自会拥戴你当单于的。”
扶罗听后一下子呆住了,连邓禹的话还没译完,就停了下来,众位将领只听了一半,完全不知道邓禹说的下半句到底是什么,可众人不懂大周话,不知道究竟是邓禹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还是扶罗只是译了一半就停下了,只是奇怪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