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君凌大踏步走进了屋子里,右手还拧着一个人,一并带了进来。
原来是那个客栈的老板。
扶罗突然想了起来,今天下午来住店时,甫君凌把手机两人的行礼交给他时,她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刺鼻的很,如今想来,这股香气与春杏身上的几乎如出一辙。
伍大人在河边见过他,知道他与扶罗是一路人,见他揪了一个人过来,淡淡地问,“此人是谁,公子如何得知他就是此案的凶手?”
甫君凌是当朝大司马之子,虽不至于瞧不上县令这种七品芝麻官,可到底懒得跟他多做解释,把那人身上的钱袋解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伍大人对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接着就怒斥甫君凌,“县令大老爷问你话,你怎的如此托大,是要大老爷赏你板子才知道怎么回大老爷的话吗?”
甫君凌与扶罗是一般的心思,心心念念赶快找到灵素谷,对这种地方上的人命官司没有心思理会,如今听了那个衙役的呵斥,只是冷冷一笑。
那个衙役是伍大人的心腹,在郁夷县也算一号人物,没有几个人干这样给他脸色瞧,本来只是照着伍大人的意思,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下真的动了气,刚要发火,就听沐芙蓉不冷不热地说,“难怪世人都说郁夷县是个小地方,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人家大司马和浈阳长公主的儿子来了,都要受一个小衙役的气,看来所言不虚。”
在场众人除了扶罗,无不大吃一惊,伍大人和那个衙役面面相觑,都满腹疑惑地望着甫君凌,不知沐芙蓉所言是真是假。
甫君凌更是惊诧莫名,他知道扶罗从来不愿在陌生人面前透露两人的真实身份,必定不是她说出来的,沐芙蓉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他悄悄看向扶罗,见她给他打眼色,让他承认便是,他不再犹豫,从身上取出身分文碟,交给了伍大人。
伍大人不敢再拿腔作势,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来,翻开看了一眼,立即跪在了甫君凌面前,汗流浃背地说:“下官眼不识泰山,还请甫将军恕罪。”
甫君凌从来就懒得理睬他,淡淡地说:“伍大人起来吧,我此次跟朋友一道来到贵县,是有私事处理,还望伍大人替我俩保密,不要让他人再知此事。”
“是,是。”伍大人连连答应,忙将位子让给甫君凌,“甫将军,快请坐。”
甫君凌皱皱眉头,他原本来此地就是想把真凶交给官府,好带走扶罗,可如今看起来不得不留下了,不说别的,就是这个沐芙蓉的真实身份,他与扶罗也必须弄个一清二楚。
甫君凌一摆手,“伍大人不必客气,先审案子要紧,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伍大人忙不迭地答应,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板厉声喝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营生的?”
“禀大人,小的叫张富贵,是镇子上天下来客的老板。”张富贵战战兢兢地回答。
“你跟那个春杏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害她?”
张富贵方才已经见县令大人给甫君凌下跪的情景,知道甫君凌是朝廷上来的人,被他抓住了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索性也不再抵赖挣扎,老老实实交代了作案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