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盒香粉？难不成区区一盒香粉的钱你也舍不得让母亲花？过去咱们可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些东西的！凡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就因为母亲现在没本事赚灵石，你就开始嫌弃母亲了吗？”

周氏期期艾艾，声音柔弱之中，又同时夹杂着对儿子的诛心之言。

她越说声音就越是放大几分，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心虚更减轻一些，仿佛如此做法她便有了底气一般。

周一凡这还是第一次认识到母亲的另一面，他不懂，为何明明他们如今的境遇早已经不同于往日，但周氏还是不愿意从原来的生活里走出来。

“脂膏、香粉，还有母亲您口中所说的燕窝！这一切早就在父亲离世的那一刻离我们而去了！现在我们哪里还有享受这些东西的能力？母亲！您就不能清醒一些吗？！”周一凡带着哭腔。

一提起已经去世的父亲他就觉得有些委屈。

是啊，父亲还在的时候多好啊，那时候他是人人敬畏的周家嫡少爷，母亲也是不知愁的深闺贵妇，从来也不会为明日的吃食而发愁。

像现在这种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从前周一凡是做梦也没想过的。

虽然他也不愿意面对，但事实如此，周一凡反而比自己的母亲更早看清了现实。

骤然的变故使得他一夜间长大，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摆脱周一凡尚且还是个小孩子的事实。

面对这样的母亲，周一凡也感到无能为力。

周氏愣怔的看着他，水润的眸子里因为这一番话而擎满了泪水，看起来甚是委屈。

周一凡忽然发现，自己这些话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于沉重了，母亲，或许只是还没适应过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