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两年的征战刚刚结束,京城有太傅及左右两名丞相身兼监国之大任,虽不至于兵荒马乱。这些年来,皇权变动,却也是人心惶惶,民间更有蠢蠢欲动者,躁动不安地企图造反作乱。
疆北这一仗,不仅是为了镇压反贼,更是为了在晋元局势动荡的时际,趁此机会收买民心。
毕竟疆北这一帮蛮夷贪得无厌,又生性阴险狡诈。仗着自己军力雄厚屡次兴兵发难,此事惹得前朝的建和帝大为头疼,只得一再妥协,以加供真金白银的方式,得以片刻安宁。
这些平白多出来的供奉源于哪里?归根结底自然全靠百姓每年缴纳的税收中积攒而来。无故加赋,民怨自然深重,可任其如何忧愤,平民百姓却是敢怒不敢言。
泱泱大国,几百年的基业,被区区塞外蛮人三番五次地肆意挑衅,这显然是历史上极受屈辱的一笔。
而胤莽决定击溃天下子民痛恨已久的蛮夷之人,这原本就是民心所向。也是他立国伊始,第一次真正在百姓面前树立威信。
这样的节骨眼上,他非去不可。
外面当下情势大乱,胤莽总是要把苏婉容安置在自己的地方心中才好安心。又怕她自己一个人免不了胡乱猜测,不安分待在宫中好好等他,于是索性直接将她暂且“幽禁”在了宫中。
说的是幽禁,可正常幽禁在深宫的囚徒,哪里能落得这样好的待遇?特地吩咐小心仔细地伺候着,他不在的这段时日,但凡是送去凤仪宫里的,那都得是全京城最好的东西。
胤莽想的非常简单。
再如何讲,前段时日不让苏婉容出去走动,说到底还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就是因为种种缘故,当时没来得及同她解释,一得了空,他快马加鞭地立即返城,来不及歇脚就赶来跟她讲了个清楚,他待她已经足够的好,现在说这些,总也不算为时太晚。
胤莽此刻还不觉有他,只以为是冷落了苏婉容这么许久,她闹了脾气,这才甩脸色给他看。
可他现如今到底也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之身了,身份摆在那里,总不会同她这般耍性子的小姑娘家一般计较。
“罢了,这次便算是朕亏待了你,让你一人在这宫中等了朕这么许久。你若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罢,朕全赏赐了你就是。可朕原本也是事出有因,至少免于你嫁给那薛砚之。往后你便安安心心待在这宫中,朕自然会……”
“我为何要一直呆在宫中?”
仿似听见极惊骇的事情一般,苏婉容睁大双眸,蓦然扬声打断了胤莽的话。
胤莽怔了怔,见她绷着张俏脸,满面都是不可置信,还道她这是故意装傻呢,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这话问得倒是有趣。朕特意派人接你过来,又将你安置在凤仪宫内,总是不可能拿你当个摆设。更何况现在天下都是朕的了,自然有世间珍奇异宝任朕挑选。朕不缺摆设,却少了一物,你猜猜……朕现下尚缺的那一物该是什么?”
胤莽眸底含笑,说到此处,他的话音微顿。
粗厚的大掌猝不及防伸了过去,隔着层薄软的绸料,就这么理所应当地搭上了她的腰身。
他低垂下头,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徐声说道:
“朕现下已经什么都有了,却单单……少了一位替朕母仪天下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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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帘低垂,俯身抵着她的腰,一字一句混着热烘烘的气息,就这么慢吞吞传入苏婉容耳朵里。